我靜靜看了會他,未感到殺氣,便起身套了件衣服。他轉身將我夾在腋下,從視窗躍出。我苦笑,每次都是在半夜被人夾在腋下從視窗“飛”……呵呵,我應能明白為何誠伯也要從窗戶出去了,因為怕從門中出去驚動醉東風。

他擄我來到不遠處的樹林中,將我放下,一鞠道:“姑娘莫怪小老兒粗魯!”

我頷首回禮,靜候他的下文。

他淡淡道:“姑娘能讓小老兒再仔細看看姑娘的臉麼?”

我苦笑,便將右邊的臉送了過去。雖是深夜,但習武之人均能夜間視物。

他仔細看了一會,嘆了一口氣,冷冷的目光穿過我,直望向我身後遠處的山野……片刻,才緩緩道:“姑娘,小老兒乃粗人,一心只為少爺。三年前,聽聞手下傳言:少爺因貪戀一女子美色而不思山寨,老兒生怕少爺誤了大事,便對姑娘生了殺心。可那日欲殺姑娘時,姑娘揭去面紗,小老兒便不再為難姑娘。姑娘可知為何?”

我笑道:“因誠伯深知以如煙這容顏斷難媚惑你家少爺。”

他冷冷道:“錯!”

我驚愕!

他冰冷的聲音緩緩道:“老爺、夫人過世甚早,惟有小老兒與少爺相依為命。少爺仍在襁褓中時,因機緣曾遇一方士。那方士見過少爺後便說:‘此兒雖看似有無窮鴻福,實則乃為薄命之相,只怕過不得而立之年!’小老兒甚是著急,跪求方士解救之法。那方士只搖頭不語,小老兒於他仙洞外跪求三日,方士看不過,才對小老兒說:‘唉!你如此求在下也無用,在下也無解救之法。能解救之人只怕憑你我萬難找到,找到之可能只有萬中之一,只能看天數了!’小老兒忙向方士求尋解救之人居處。方士道:‘此人是否會在我朝出現,全在天數一念,她若降臨到我朝,芸芸眾生,我等都難找到,更何況她未必會降到這世上。’小老兒仍是苦苦相求,那方士熬不過,才嘆道:‘罷了,右頰帶有枯梅刺青之女子便是能解救你家少爺之人。唉!你可知僅此一句話便壞了我一世修行?而此女子會降入此朝之希望少之又少,即便降了你找到之可能更是微乎其微!修行之人吶,就怕心軟!’小老兒便記下了。一年後,小老兒再去找那方士時……唉!那方士已奇怪地年老混沌,與村中老人無異,彷彿已過了幾十載,實是小老兒害了那方士。”

誠伯嘆息之時也是我正驚訝之時。想不到西漢修行的方士中竟然也有這般神奇人物,竟然能算到我會陰差陽錯地穿越到這裡來。只是我又怎能解救醉東風呢?罷了!或許是那方士信口胡說,正好湊巧編了如我這樣一個被花了臉的女子,是個巧合罷了!

誠伯看我道:“那日見姑娘臉上刺青,老兒便知恩公到了!今日看得仔細,姑娘這刺青的確如同一枝枯梅,更得到了證實。求姑娘告知老兒救公子之法!”

我嘆道:“誠伯莫要如此,如煙只是一平凡女子,又怎會那些方士的解救之法?”

誠伯跪倒道:“還請姑娘懲罰小老兒,願殺願剮全憑姑娘處置,以謝那日對姑娘不敬之罪,只求姑娘救公子一救!”

我知他會錯意,嘆氣扶他起來道:“誠伯請起,我先應了便是!今日如煙真不知那些方士之法,他日見了明白之人定會幫東風問個明白,如此可好?”

誠伯驚恐地看我:“姑娘果真不知?”

我嘆道:“如煙從未習過那些術法又怎會知?”

誠伯喃喃道:“據那方士所描述,應是姑娘無疑……”

我笑道:“不過誠伯請放心,如煙與東風相交甚深,若東風有難,如煙必不會坐觀!”唉,也不知自己有沒有這樣的能力,就說這樣的大話。不過,東風如此待我,若東風果真有難,只要我能幫得上,自然不會袖手,就算我幫不上,我也會為他四處去求化解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