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一會,不禁喃喃低語道:“這兩口子,不會膽大到用個假妹妹來哄騙我們吧?”

張槐聽了,猛一拍桌子,道:“那臭小子還沒回來?”

小蔥聽得一愣,道:“爹是說六弟?”

張槐氣道:“不是他是誰!臭小子,連個秀才還不是,整天忙得不歸家,比他大哥和小叔還忙。”

小蔥撲哧一聲笑道:“爹讓人去叫他了?”

也是,這個秋霜的事,還得等大苞谷回來才能弄清。

正說著,板栗、張楊匆匆走進來,一齊衝著張槐道:“大哥(爹)怎麼了?”

張槐奇道:“你們怎麼回來了?”

板栗搶著道:“不是說爹心口疼嗎?”轉向小蔥,“爹可要緊?怎麼好好的心口疼呢?”

張楊也緊張地看著小蔥,問是什麼緣故,說大哥之前可是什麼症狀都沒有呢,就算在黑莽原,也沒心口疼呢。

小蔥被兩人問得一頭霧水,詫異道:“誰說爹心口疼?”

張槐則氣道:“誰去告訴你們的?誰喊你們回來的?”

板栗疑惑道:“不是家裡派人去叫的嗎?先叫了六弟,六弟急忙讓人去告訴了我跟小叔。”

張槐這才知道弄誤會了,不禁“嗐”了一聲,一拍椅子扶手道:“我那是……我那是叫大苞谷回來!這臭小子!他呢?這麼擔心他爹,他自己怎不回來?這該回來的沒回來,不該回來的倒回來了。”

張楊大概也知道弄岔了,哥哥身體沒事,便坐下喘氣。小蔥又倒了茶捧給他,喝了一口後,便問張槐怎麼回事。

張槐氣呼呼地將緣故說了。

張楊和板栗聽得好笑不已,忙又仔細問秋霜的情形。

小蔥就細細地告訴了他們。

誰知張槐隨口說“心口疼”鬧的誤會大了,接下來。山芋、南瓜、花生、玉米紛紛從國子監趕回來;青蓮又跑回家,於是連鄭家也派人來了;衙門裡趙耘也打發人來問老王爺身子要不要緊,英王世子也派人來問安,因為大苞谷跟他告假……

張槐那個鬱悶,覺得心口真的有些疼了。

他頹然問匆匆趕回來的劉黑皮道:“到底是誰把這話傳出去的?我只讓人去叫大苞谷那小子,結果他到現在也沒影。怎麼這些人都跟……幹啥似的回來了?”

他本來想說“都跟奔喪似的回來了”,一想這話太不吉利,慌忙剎住話頭,這才改了口。

劉黑皮急忙查問。

原來是那個去叫大苞谷的家人——他太盡心盡責了,見老王爺說心口疼。立等著要叫六少爺回來,忙撒腿就跑。

在前門把一個管事撞得一歪,問他去哪。

他來不及答。匆匆丟下一句“找六少爺。老王爺心口疼,要他趕緊回來。”

那管事嚇了一跳,見他跑得飛快,不及細問,就招手叫來一個家人,命他去國子監叫其他少爺,他自己則進來問候。

他聽說老王爺和大小姐在上房廳堂,心裡更擔心了——大小姐肯定在幫老王爺診治。於是自作主張。又派人去慈安寺叫老王妃去了。

張槐瞪大眼睛道:“糊塗東西!”

劉黑皮急忙安慰道:“老王爺別急,我剛才已經又派人去慈安寺了,告訴王妃沒事。省得她惦記。”

張槐這才鬆了口氣。

一時又生氣地問:“大苞谷呢?不是說早就回來了,怎麼到現在也不見人影?”

板栗也奇怪,聽那報信的家人說。大苞谷聽說老王爺生病後,當時拔腳就走了,只跟英王世子說了一聲。

小蔥便對劉總管道:“黑皮叔,再派幾個人出去找找。”

劉總管忙點頭出去安排。

大苞谷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