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調笑道。

“皇阿瑪,別老是取笑女兒!”蘭馨帶著一身雞皮疙瘩嗲聲撒嬌,她算看明白了,乾隆就吃這一套。

“駙馬最近待你還好吧?”乾隆笑著問,然後沒等蘭馨回答就用他特有的大笑聲自問自答著說道,“想也不錯,最近蘭馨你是沒來宮裡告狀了!”

“蘭馨看那白姨太實在可憐,想想以前實在不應該,”蘭馨細聲細氣道,“皇阿瑪,蘭馨想想自己以前的做法,早已羞愧的不敢見駙馬了。”

“這是誰對你說的?”乾隆思慮起來,再怎麼樣蘭馨也是自己的養女,這種話豈非太貶低自身,要不得。

“是蘭馨最近勤修佛道,自己感悟的。”蘭馨道。

“你一個女兒家,還是不要太近化外之物。”乾隆道。

“皇阿瑪教訓的是,只是兒臣最近得了一卷古經,頗為喜愛,想篆刻經文印刷給佛寺,一為皇阿瑪祈福,二為大清國祈福,三為列祖列宗祈福,不知皇阿瑪是否答應。”蘭馨問。

“哦?一本古經?這道是有趣,皇兒可捨得皇阿瑪一見究竟?”乾隆興致勃勃的問。

“兒臣遵命,只是皇阿瑪,看過之後可要應允兒臣刻印經文啊。”

蘭馨取來了早已準備好的敦煌經文,乾隆展開欣賞一下,失聲笑了:“這算什麼古書,這字寫得,還是讓紀曉嵐為你抄一本吧!蘭馨還小,不知道哪些古書值得收藏,這種拿到外面,半文不值!”

儘管知道有可能會這樣,儘管已經做好了準備,蘭馨的心還是像針扎一樣,這就是我們最珍貴的瑰寶,被我們自己捨棄。

馬車停在了公主府,蘭馨下了馬車,楊梅扶住蘭馨進了王府,繞過花園的僕役,從小路徑直進了焦蘭苑。

剛走進屋子,留守的小丫鬟端上茶,知趣的出去並帶上房門。

楊梅為蘭馨脫下遮臉的斗篷:“公主,皇上到底是不願意的,我們還是早做打算吧。”

蘭馨點點頭:“雷老先生有沒有回信?”

“有,雷老先生捎話說,已經畫好圖樣了,現在就在院子裡,問公主什麼時候見他們?”

“越快越好,時間不等人。”

當初盛際飛帶著雷承建去見蘭馨的時候,著實把蘭馨著實嚇了一跳,古代中國橫跨數個朝代的高階工程師、大名鼎鼎的“樣式雷”在蘭馨眼中明顯是生活窘迫的老頭子,蘭馨還以為承接著整個大清的高階建築工程的建築師家族“樣式雷”理應家財萬貫,哪知窮困的可以。

在古代的中國只有讀書才被認為是高尚的,只有當官才是榮耀的,當不了官、讀不起書的,只有農人才是值得稱讚的,至於工匠,那是末流中的末流,奇技淫巧罷了,上不了檯面。

樣式雷就是在這樣的社會下發展起來的,雖然他們承接著一代代朝代帝王的建築工程,但依然是上不了檯面的末流。

蘭馨為此汗顏,將樣式雷奉為座上賓,以先生稱之,因為擔心乾隆懷疑自己想摸清皇宮別院的結構,蘭馨只能拐彎抹角的套上些交情,最近就是以造印書局為名邀請雷承建前往公主府的

走進焦蘭苑的這個老頭身穿一件嶄新的棉布馬褂,腳上卻是一雙洗的發白還打著補丁的灰棉布鞋,辮子梳的一絲不苟,耳朵上卻是一大塊明顯塗抹上去的黑斑,在他叩頭將手伸出來的時候,蘭馨看見他嶄新的衣服下是一雙補了補丁的裡衣柚子。

“雷承建叩見和碩蘭公主。”雷承建道。

“雷先生請起。”蘭馨道。

“公主,您要的水輪印刷車已經畫好了,只是沒有放樣。”

“不需要放樣,樣式雷,我信得過,”蘭馨問,“現請先生再畫一張圖紙。”

“請公主明示。”

“我要挖一口五百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