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月之後,若你還活著,我自會派人將新的解藥帶給你。”

我當即後頸一涼,連忙注目看他神情,只見他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眼中卻隱隱透著幾許志在必得的意味,想是已然胸有成竹。

五個月之後,他有什麼安排?

我沉默一會,望著他道:“教主心懷天下,實乃魔教之福。然而自古情義難兩全,我師姐是如此,教主亦不能例外。”

我輕聲道:“楚修竹外柔內剛,性格與其母極其肖似,又自幼深受俠義善惡之教誨,心中對大是大非看得極重,為全道義,縱是以身相殉也是使得的。這份信念業已深植她心中十七年,早成參天大樹,任誰也撼動不得。而教主就算再如何天縱英才,也不能騙得她一輩子。……只怕到時教主一統江湖之日,便是她殞命之時。”

東方厲默然不語,片刻後甩手將瓷瓶拋給我:“一個月後服下。”

我匆忙接住,將其用手帕小心包好揣在懷裡,點頭道:“多謝教主。”

東方厲並不看我,只微微擺手,叫人帶我退下。

眾弟子齊齊應一聲是,再次上前左左右右地將我圍了個嚴實,擁著我快步向洞外走去。

剛邁出洞口,迎面便看見藥何渙和楚修竹站在外頭等我,再遠一些尚站著八名烈堂弟子和兩名崑崙奴,身後地上還放著架不大的步輦,應該便是我待會要乘的交通工具了。

楚修竹上前拉著我手,垂眼沉默半晌,輕聲道:“定不辱命。”

我聽她如此說,突然胸口一酸,但轉瞬間又硬起心腸,點點頭道:“我走了,若我能活著回中原,便飛鷹傳書給你報平安。”

她勾勾唇角勉強一笑,陪著我走到崑崙奴身旁。

藥何渙從水囊中倒了小半碗藥汁出來,遞給我道:“麻藥,你那天喝過的。”

我接過來聞了聞,不由有些遲疑。

藥何渙嗤笑一聲:“你現□上沒有半點內力,不可能不借助藥物便做出脈搏遲緩的樣子。不喝的話,你又怎麼解釋你只是老老實實地被我們送出來?再者說,你警醒著又能如何?你現在連個崑崙奴都打不過。”

我低頭看了看那藥汁,估算了一下劑量,索性捏住鼻子一飲而盡。

藥何渙接過空碗,衝我點頭道:“保重。”

我亦向二人點了點頭算作告別,轉身坐上步輦,向領頭那人點頭示意。

那人低應一聲,撮唇打了個呼哨,待聽到遠處傳來的陣陣迴音之後方向崑崙奴示意,一行人就此啟程。

直到下山,我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為什麼要回頭呢?惟願就此不見,才是最為輕鬆愜意。

麻藥的勁道漸漸上來,我慢慢動彈不得。

這麻藥不像普通迷藥那般使人全身痠軟,而是覺得肌肉僵硬恍若被縛,眼前發花彷彿夢魘。之前我被綁住時尚不覺得,現下吹著北風,我竟愈發感覺眼前虛光一片,看什麼都如墜霧中。

偏偏神智卻還清醒,只是有些微醺時的陶然感,卻完全不影響思考。

我茫茫然看著前方,恍惚間瞥見旁邊林中彷彿有人影晃動,然而始終看不真切。正納罕時,突然覺得屁股下頭一顛,忙收回視線檢視,卻見我所乘步輦已被放在地上,前頭擔輿的崑崙奴已然不知去向。

再瞥瞥四周,那八名教眾也理所當然地風緊扯呼了。

喂喂,好歹你們也是魔教人呢,這樣一有風吹草動就腳底抹油,成何體統?

前頭人影彷彿也有些納悶,站在原地晃悠了半晌,又向著遠處打了幾個呼哨,便呼啦一下散開,圍住我做出戒備的模樣。

大概是戒備的模樣。

過得片刻,又是一道人影急速趕來,與其中一道人影並在一處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