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藏於泥地之中。平日無所觸發,但若有生人腳步踩踏得院中泥地,便即被激發出來,瞬間把人翻倒,又喚作“迷醉三步睡”。只是此等機括雖奇妙難防,卻也並非長久有效,每三天,孤陽妖便需再吐瀉一次壺中穢氣,而“四雄”兄弟再相應配上一層藥粉。穆雙飛恍然大悟,道:“我先前還在奇怪,看兩位也是精明之人,雖法力不濟——”頓了頓,朝向張萱,接著續道:“可行事舉為,必也小心謹慎,怎麼輕易就被那孤陽妖給捉住了呢,多半是中了此機關算計吧?”張萱道:“正是了。那孤陽妖偷了咱們降妖除魔的賞物金麒麟,逃遁至此,我們眾師兄弟師姊妹恚怒追趕。途中我和師弟與大夥兒失散了,獨自跟著那廝衝入大院,方才進門,果真沒有走上三步,便即頭昏目眩,喝醉了酒一般倒地不醒。”她又看看鐘月敏,見她和穆雙飛顯然是一對俠義情侶,心下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不覺也為自己如此心思而稍覺羞慚,垂首輕輕咳嗽一聲,道:“我們在那妖怪腹中也好,被拴鎖老房中也罷,彼此交談過,只是受了壺妖*方才被俘,可是怎麼中的埋伏,卻始終搞不清楚,好生疑惑。今日聽它如此說話,才明白了。”高鵬恨恨道:“圈套,都是圈套,要是明打明拼,它們哪裡會是我龍虎山天師宮弟子的對手?”張萱搖頭道:“其實它們不用*,進入莊院,以五打二,我們則憑寡敵眾,還不定打得勝它們。”

鍾月敏秀眉微蹙,道:“如何刻下,外面又斗然掀起什麼‘迷魂三步睡’,難道還有什麼人貿然闖入了此深深庭院不成?還有,我等翻牆而出,也不知腳踩了多少泥土,那機括為何沒有被觸發呢?”穆雙飛沉吟道:“或許今夜就是三日之時,那藥粉汙穢,恰恰失去效用。”跑得快恐高鵬拳腳加來,不待他詢問,自己就搶先說了:“對矣,對矣,公子神機妙算,竟能掐準這等時刻而來,令人佩服。我們白日煉好了*,便放在一座石盤鼎中。那鼎爐有點異處,素日不動,一旦到了添強之時,先感應得孤陽煞釋放的氣息,然後便能鼎口歪斜,鼓掀微風,席捲藥粉而出。今日過了黃昏,那機括早已失效,只是孤陽妖在外和獨陰妖閒聊廝混,未能放出濁氣,所以鼎爐也一直未能施粉。想必此刻胖壺妖於酒酣之中,腹中積蓄三日的垢氣散發出來,惹動石盤鼎。”鍾月敏突然冷笑道:“你還想隱瞞什麼?不多出來,還有你苦頭受的。”跑得快激靈靈打個寒噤,支吾道:“姑奶奶,曉得都告訴你了,哪裡還有隱瞞呢?”鍾月敏譏諷道:“少裝出一副可憐模樣。我問你,現在屋外的風息,就是‘迷魂三步睡’吧?張萱妹妹在門窗貼上黃紙符籙之前,便已有氣息貫入屋中,奈何我們尚無事?”跑得快臉如土色、額頭汗如雨下,急道:“別說姑奶奶你不清楚原因,便是我也給不出答案。按道理而言,你們目下正該躺倒在地。”驀然腦中靈光閃動,瞧著穆雙飛道:“啊,難不成公子爺爺的那柄神匕,卻有奇效,未可方知?”鍾月敏愣了愣,道:“莫邪莫邪,便是莫教邪氣靠近的意思,嗯嗯,雙飛,說不定還真是這柄神匕庇護了大夥兒周全。”

高鵬鬆開跑得快,咬牙切齒,道:“咱們以二敵五打不過,那也自認本領不濟,強勝過這般冤枉百倍。”鍾月敏笑道:“我卻覺得,果真橫逞武力,你們以二敵五,未必就會輸給這些妖怪。你們想想啊,那孤陽妖必然忖度它自己加上四個不中用的幫手,同龍虎山弟子力鬥,其結果多半是敗北,所以便要智取,自然就叫人防不勝防了。”張萱扁扁嘴,旋即眨巴眼睛,扮作俏皮神情,說道:“暗布*機括,那可不是什麼真正的智取機算,充其量用些下三濫的手段來偷襲而已。鍾姊姊,你雖然救了我,我還得回頂你一句,那句話可說錯了。”鍾月敏哈哈一笑,道:“不錯,真是我說錯了。”

待問及出去之後,如何才能繞開“迷魂三步醉”,跑得快又是滿臉苦相。高鵬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