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此,它還不肯和咱們好好合作。我打得也累了,要不大夥兒乾脆從屋樑上騰挪跳躍,腳不沾地,多半無恙。”鍾月敏道:“爬梁竄房倒也不難,只是未免墮落了我們的威名,被別人知曉,反笑話奈何不得一個被擒的小妖怪。天下酷吏的手段,不勝列舉,不妨就挑揀幾樣出來,好好收拾它。”轉身問道穆雙飛:“你讀書最多,對此也有涉獵吧?”穆雙飛搖頭道:“我可歡喜看如此宣酷揚暴的書籍。”高鵬對張萱道:“你的遠房叔父,不就是官府的衙役麼?他必然給你說過一些刑訊逼供的手段吧?”張萱想了想,拍掌笑道:“有了,先用麻繩蘸水,權作皮鞭抽打,打得它皮開肉綻如何?”跑得快驚道:“要命了,你這小道姑看起來很漂亮,如何卻出忒也兇毒的主意?不消打我,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就招了吧。” 原來*機括雖然厲害,卻對妖魔無效,所以“四雄”兄弟再在庭院之中奔騰踢踏,“迷魂三步醉”也不會被觸發。若是凡人入院,則非要先化解開機括,否則便是豪傑猛士、法師玄者,也難抵其燻迷威力。化解之法,對穆雙飛而言,其實不難,院中央立有一根甚高的桅杆,上面有串燈籠,日夜明亮,只要將籠中的火光悉數撲滅,地下沉藏之氣便不會撲喧而起。等了片刻,外面動靜杳然,穆雙飛推開屋門,果真瞧見一處屋脊背後,露出一根極長極細的桅杆,遂祭出莫邪之匕,須臾將那串燈籠的火光給斫熄。高鵬和張萱連連稱讚,道:“好本領,好法力。”跑得快瞠目結舌,愈發膽戰心驚,不敢吭吱。

跑得快暗忖既然“迷魂三步睡”既然奈何不得穆雙飛,一者因為他身懷神兵,二者其本身就是半妖之體,索性便討個好,道:“那燈籠雖滅,猶需片刻工夫,方能壓抑得地下氣息,諸位可不該大意。”張萱咦道:“難得你出言警訊。”鍾月敏哈哈大笑,道:“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它再不聰明,那可是天下第一爛妖也。”跑得快見她爽朗大笑,心中暗暗嘀咕,忖道:“昔日我見人間的女子,笑如春風不露齒、行勝蓮花未看鞋,如何歲月過去,世風變化,如今的女子,竟全無以前的絲毫端莊文雅乎?唉唉!此番想來,還是以往春風柳意的好咧。”

穆雙飛又問道:“那金麒麟雖然珍貴,畢竟乃是身外之物,龍虎山法師,出家為道,皆不重金銀錢財,如何會紛紛攘攘、成群結隊追蹤下來?莫非尚別有隱情?”張萱目色閃爍,似有遲疑,那高鵬卻是性情豪爽之人,道:“不瞞你們說,多日以前,有人潛入我們天師府,竊走了一卷甚為珍貴的《降妖伏魔錄》,再三打探,方知是落在一位騎跨白馬的金髮少年手中,旁邊尚跟著幾個隨從。說來也巧,那人竟然同孤陽妖行至同一方向,我們便追了下來。”張萱道:“咱們大師姊神通廣大,她覷覺少年蹤跡,便引著其餘幾位師兄師姊追趕下去,教我們悄悄盯著旁壺妖怪便罷,不消打草驚蛇。卻是我們建功心切,料揣那妖怪或無甚能耐,於是貿然露出行藏,被它引入大院之中,中計受俘。”穆雙飛和鍾月敏面面相覷,靈犀相通,心想:“那金髮少年,除了古狐,怕是再也尋不出第二個人來。至於白馬,定然是‘萬秤金’無疑。”高鵬道:“《降妖伏魔錄》記載了我龍虎山開派立府數百年來的無數傳說,故事之中,時常夾雜歷代祖師的一些心法口訣,所以此書失竊,萬萬大意不得。”張萱道:“何止如此?本派數十年前發生了一件大事——”不及說完,高鵬拍掌大聲道:“對,對,那時諸位前輩法尊在藍樹觀閉關修行,最是受不得干擾,可不知怎麼,訊息洩露出去,被周圍群妖鬼怪得知,竟乘機大肆糾結前來犯山,搬弄邪術手段,火燒天師府,引水淹仙崖。守府弟子倒也無畏,各各披堅執銳,便在龍虎山上和它們發生了一場大戰。縱然英勇,畢竟敵眾我寡,漸漸難以抗撐。前輩法尊算定形勢危急,顧不得正在運轉龍虎、調配陰陽之關鍵時刻,破關而出,盡施本領,將奸佞邪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