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街道上,而且似乎她有點小小的健忘了。

呼——她不管了,她現在只想回家,不過目前的問題是,如何從這一堵人牆裡逃出去才不會讓人家把她當做是病人。

正思忖著對策,就聽見冷冷的一個聲音傳來,“讓開。”

花葬不由打了個冷顫,她可沒跟什麼人結仇。

人群被那冷冽的聲音一嚇,自動讓出了一條道,一個紫衣黑髮的女子進了來,目光冰冷。

花葬虎軀再次一震。

這畫風,不對啊!

女子盯著她,冷冷道,“你終究是回來了。”

花葬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這、這位姐姐,……呃……請問我認識你麼?”

女子冷淡一笑,“你可還記得未央街?”

花葬仍是疑惑地看著她,“這位姐姐,我家便在未央街,雖然我爹孃都不在了,但那還是我家,我又怎會不記得?”

女子勾唇,“是麼,不過如今的長安,還有未央街的存在麼?”

花葬心猛然一沉,“什麼?”

“早在二十年前,未央街,就沒有了。”

花葬還想再問什麼,可是,紫衣女子早已消失,不僅是紫衣女子,就連她面前那些人,包括整座繁華的長安,都消失了。

花葬的背上沁出了冷汗。

四周沉入了夜色之中,空中忽然落雪,幾乎是瞬間,天地間便已白茫茫一片。

景物再次清晰了起來,是長安城的夜景。

花葬還未反應過來,便差點背過氣去。

在昏暗的街道上,有一個裹著蓑衣的小孩在緩慢地前行著,她步伐艱難,似乎每走一步便會被冰雪粘住鞋子,風燈在她走過的路上明明暗暗著。說不出的詭異。

花葬呆呆地盯著那個小孩,她看到小孩的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座雅緻的宅子,青燈紙籠,飛簷銅鈴。

硃紅色的門緩緩開啟,她看到小孩怔怔地走了進去,她想叫住那個小孩,卻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

小孩的蓑衣終於消失在了門內,硃紅色的大門緩緩閉合,屋簷下的青燈瞬間熄滅,只有銅鈴還在冷風裡瑟瑟響著。

花葬的心口忽然傳來撕裂般的痛覺,她用手絞著胸前的衣服,眉頭痛苦地緊皺。

陌生而熟悉的感覺,她有點記不起這樣的感覺從何而來。不過那樣的熟悉,就像是前世在三生石上刻下的誓約,而這樣的陌生,又像是在奈何橋上喝下了遺忘。

有一道低沉溫柔的呼喚從心湖底傳來:

“花葬。”

這樣的呼喚,這樣的溫柔,放佛已經發生了很久很久。

飛雪驟停,古宅消失了,長安城也消失了,只有無數的紅花突然在無邊的夜色裡綻放,那樣的紅色,竟像是火照之路,血光接天。

花葬痛苦地躺倒在紅花叢中,心口處傳來劍鋒刺入的痛感。

她聽到有人聲音清淺,魅惑,殘忍,“只有你死了,你才能再次見到我。”

她忽然抬眸,愴然泣下,“薄情……”

天地逐漸清明。

花葬再次醒來時,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有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悲憫地看著她。

“你是誰?”

老婆婆溫和地笑道,“姑娘醒了?這裡是長安城啊,姑娘暈倒在了一條廢棄的小道上,我們家老頭子賭錢輸了,被人家追,逃到了那荒棄小道,這才發現姑娘。”

花葬想不起任何事情,只是聽這婆婆說此地為長安,不由心中一痛,皺了皺眉。

“姑娘,還好吧?”老婆婆關切地問道。

花葬搖搖頭,“多謝婆婆救命之恩,婆婆大恩大德,花葬無以為報,來世結草銜環,也必將償還婆婆今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