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自下去了。

出了門,冷風迎面。

“我不是喜歡打仗……女孩子家家,哪有喜歡打仗的?”她眼中閃過一抹悲傷:“我只是喜歡,和你並肩作戰。”

“那個時候,離你好近。而現在,又離你很遠。”

……

崇禎七年,除夕夜。

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崇禎七年的最後一天,臘月三十,大年夜。

董策微微吁了口氣,把手中的狼毫放在一邊的山形白瓷筆擱上,濃黑色的墨汁從密密的狼毫裡面擠出來,在筆尖上凝結成一滴碩大的濃墨,晃晃悠悠的似乎要滴下來,但是卻似乎又不那麼的情願。

董策看的有趣,深處手指微微一彈,一股震動從筆桿兒上傳來,那一滴濃墨便是輕輕滴了下來。下面淺淺的白瓷托盤上是淺淺的清水,濃墨滴下去,瞬間氤氳開來,在水裡舞弄出一團墨跡。接著那股墨色便是逐漸的變淡,消失,再也看不出一絲痕跡。

董策盯著那一滴墨看了好一會兒,方才抬起頭來。

他往那張寬大的太師椅靠背兒上一靠,神色間有著掩不住的疲憊。

他的眼中佈滿了血絲,臉色也有些憔悴,對於身體素質極好的他來說,這種情況是很少出現的。這也說明在這幾日間,他確實是累得夠嗆。

他伸手擰了擰眉頭,神色間卻有些喜悅。

董策那張比一般大床還要大出一倍的紫檀木大桌案上面,筆墨紙硯,文房四寶,一應俱全。筆是狼毫,紙是生宣,硯是澄泥硯,都不算是特別名貴的東西,但是往這裡一擺,卻是透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氣。

在董策面前的右手邊,還放著一摞小冊子,足有五六本兒,堆起了三四寸高。

這一摞小冊子,就是董策這幾日工作的成果。

訓練磐石堡戰兵的工作在年後就要展開了,一切都得未雨綢繆,爭取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的完善。到時候只需要人手到位,就立刻可以展開,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訓練出一支強兵。董策很清楚,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多了。

已經把一些瑣碎細小的事情都交代下去了,但是需要董策做的事情還是很多。

比如說——訓練方法。

這是一定要他拿主意才行的,如何作訓,怎麼樣的一個作訓強度,方法是否合理,直接關係了軍隊以後的戰鬥力。

董策雖然定下了要訓練鴛鴦陣的策略,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一個鴛鴦陣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鴛鴦陣是陣型的變化,算是一種發揮士兵集體作戰力的極佳的訓練方式,但是卻並不涉及基本功。

所謂基本功,指的就是士兵個人的力量,速度,耐力,乃至於是個人戰鬥力,而涉及到軍隊這個整體上,則又是包含了軍隊整體的軍紀、素質、榮譽感、面對壓力時候忍耐的極限。

如此種種。

大明軍中是有對士兵個人武技的考校的,也非常推崇練武習武,但是董策看來,卻是頗不以為然。兩軍對戰,個人的戰鬥力是幾乎可以被忽略不計的,拉開架勢,兩個人捉對廝殺那是後世的弱智歷史電視劇裡面才會出現的橋段情節。真實的戰爭中,不大的那一片區域裡面,擠進了幾千幾萬人,到處都是人,根本沒有什麼輾轉騰挪的空間,到處都是你兌我我推你。值此情境下,武功再高也發揮不出來。而且在那樣高強度的廝殺中,大腦已經完全木了,只有機械的揮刀重複最簡單——往往也是最有效——的動作。

要高強的武功有個屁用?

一百個武林高手或許可以輕鬆屠殺一百個訓練有素計程車兵,但是當把雙方的數字都換成一萬的時候,前者必敗無疑。

董策不需要士卒有多麼高深的武藝,只要身體足夠強壯,耐力足夠好,足夠服從紀律,足夠熟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