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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想坐來時的那輛顛來簸去的麵包車了。
車上繼續交談,才知他是沙特的石化巨頭,也是沙特王室的遠親,這次是來參加一年一度的能源會議,提前幾天到的。這是國際性的全球能源政策論壇之一,綠薔薇正是以舉辦該會而聞名於世的。
“我喜歡拍照。”他指著自己肩上的帆布包說道。“即使是你們最難受的夏日,我也覺得舒適愜意——與我所熟悉的夏日相比。”
晚飯期間,我們繼續交談,增進了解。
“對不起,艾利。”他帶點輕微的英國腔。“既然你這麼怕水,那為什麼這次還要去漂流冒險呢?”他換了一套倫敦裁縫街5定製的高階男裝來就餐。阿卜杜勒腹肌柔軟,顯然是世界上一些頂級餐館的常客。
“是大衛建議的。”
說實話,我一直盼望能坐在山清水秀的河邊享受悠閒,靜看驕陽似火,鼻迎丹桂飄香。有人告誡我說,想欣賞那些嬌豔的粉色和白色的花兒,為時已晚;不過也許可以看到一些白色的杜鵑花——那是桂花的近親,此時花期正盛。杜鵑花是西弗吉尼亞的州花,路旁,溪谷、山崗——漫山遍野無處不在;就連我們盤子裡的黃油塊,也被雕塑成了杜鵑花。
“除了我們,還有四個十幾歲的孩子。我們都是頭一回。”服務員又放了一杯葡萄酒在我面前。“開始一切順利,第一段急流只有兩英尺深,沒什麼可怕的。不過,到了金尼斯就大不同了,金尼斯是那個河段水流最湍急最兇險的一段。”
我看看阿卜杜勒,再看看大衛,知道自己是在重新加工和修改了——把這段經歷變成故事;好像這樣就能鈍化我心中的餘悸。不過,嘿,我本來就是製片人,就是靠用鏡頭講述故事維生的。
“金尼斯平常水深四英尺,但因為前幾天下雨,就差不多五英尺了。很顯然,我們一到那兒,孩子們就嚇得驚慌失措,連划槳都忘記了。真是大錯特錯!”我轉了轉眼珠,想起當時的場景,一時覺得天旋地轉,只好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
“可不是!”蕾切爾說道。“導遊一再說要不停地划槳,一直劃過急流險灘。”
“要是停下不劃,筏子就會失控,失去平衡,就把命運交給了河水。”我抿了一口葡萄酒。“我們當時就是這樣的。”
阿卜杜勒輕輕拍了拍上唇的小鬍子和精心修剪過的山羊鬍子。他腕上的金手環在燭光裡閃爍。“但你們還是平安地漂完了剩下的河段?”
大衛清了清嗓子。
我看向一邊。“實際上,我跟他們說,要麼派架直升機來接我,要麼我就走回去。結果當時沒有直升機——”
“你也不敢坐飛機……”蕾切爾插話道。
我瞪了她一眼:“你跟我一起走回去的!”
“我是不想丟下你獨自一人。”她攪動一下杯裡的可樂,嘴角因為無聲的竊笑而扭動。
我靠向椅背。房間絕對開始旋轉了。我雙肘撐在桌上。“一個導遊帶我們回來,途中爬了一座50英尺高的懸崖,然後步行5英里,穿過樹林。那才是這段旅程中最佳之處。”
“有沒有路過廢棄的鐵道和煤礦啊?”阿卜杜勒問道。
我揚起一隻眉毛:“你怎麼知道?”
他用拇指擺弄著小鬍子:“我親自去檢視過。”
“對。你說過。”我看向大衛,只見他微微搖頭。
阿卜杜勒從一包高盧6煙裡抽出一支,隨即劃燃一根火柴;揮滅火柴以後,東看西看想找菸灰缸,就是看不見,便隨手把燃剩的火柴棍丟到了桌布上。站在一旁的服務員立即拿來一個菸灰缸並把火柴棍撿走,提都沒提一下這是非吸菸區。
阿卜杜勒似乎也沒注意到這點,開始與大衛討論起俄國的石油市場。大衛是費城一家銀行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