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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姐妹的故事,我記住了女主角的名字叫“欣桐”——大概Twins組合裡鍾欣桐的媽媽也喜歡瓊瑤劇吧。
1991年的時候,我6歲,《婉君》風靡過境。當時最紅的童星是小金銘,我買的第一張專輯是她而不是范曉萱,封面內外是同一個姿勢,衣服是紅綠兩套。說實話我當時一直以為小婉君、小雨點、小吟霜都是同一個人物。《小小草》、《魯冰花》都聽哭過,甚至還與同學一起翻找出生證,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父母親生的。
每次開班會表演節目,當我熱淚盈眶地清唱完《小小草》之後,大隊長都會神采奕奕地上臺宣佈,“下一個節目,由某某同學為我們演唱《王二小》。”印象很深刻,我們的班會節目大同小異。不過現在想起來,當年有些過於早熟與善感了。
1992年,我們都在看聖鬥士星矢
王梓 廣告公司職員
我更喜歡小學四年級的我。那時我又聰明又蔫壞,整個學期只上了一個月的課——現在也沒人知道。那時我愛看《女神的聖鬥士》。內地縣城能有這套漫畫是件不得了的事情。我清楚地記得只有倆同學有全套,清楚地記得他們念出包裝上的廣告詞:“日本男孩喜歡聖鬥士,日本女孩喜歡風之谷。”我是花了很大力氣才借到的。中間有幾本後來也沒有還。我家住在一套白色的商品房裡,五樓,每層都有我爸用粉筆寫的層號——我爸是個老師,熱衷炫耀自己的粉筆字。我當時生病住了兩個月院,出院後,騙我爸說我上學去了,其實我在樓下打了個轉,就去了頂樓的一個小雜物間。鄰居們在那裡堆滿了穀子、玉米、塑膠單、冬天穿的棉靴。在這些東西之間,有一張竹床,我天天在這張竹床上,以各種姿勢閱讀聖鬥士,從銀河大戰一直看到冥界十二宮。鄰居來了,我就躲在床下,沒人能看見我。快到中午放學時,我就到露臺上看我爸媽進家門,他們一進去,我就下樓敲門,表示自己剛放學。
這個經歷貫穿了我整個四年級,一直到考試前,我悄悄到校參加了複習,在角落裡和所有沒有看完全套的同學們分享劇情,並在一本作文書上貼滿了聖鬥士的貼上畫,它後來被五年級語文老師扔進了女廁所。那時我最喜歡一輝,後來則覺得冰河和瞬也不錯。直至今日,我仍覺得“曙光女神之寬恕”是個不錯的名字。考完試,我爸到學校接我,帶我吃了狗不理包子和玉米湯。後來考出的成績還不錯,我爸很開心,我也很開心。這真是完美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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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打口碟的攤擺到了學校附近
Btr 書評人、翻譯
我的第一張打口碟,是在五角場55路終點站邊的一家小店買的。16塊錢。1993年的16塊錢對於一個學生而言不算小錢,所以那唱片——雖然有個缺口並不完美——要比後來那些從大自鳴鐘一堆堆買回家的珍貴得多。稀缺的,才會比較有愛。而那時候買的唱片,主要是補課式的,從Beatles到Bob Dylan,從Janis Joplin到Joy D*ison,都是過去的經典——那時就好像突然面對一座寶藏,而餓的時候,是不會在乎碟上那個缺口的。我們都把那個缺口視為一種必需,正因為那個缺口,這些報廢的唱片才會遠渡重洋,以一種我們尚可承受的價錢出現在我們面前啊。
後來有了慈溪路,有了萬航渡路的知交,再後來有了大自鳴鐘。打口碟變得鋪天蓋地,品種也多樣化了。當然,那時候的我也變得更有錢了,每週都會抱回一堆從前買不起的唱片,再後來,連打口也慢慢消失了,就好像一個傷口癒合似的。不過,傷口癒合的時候,從前的熱情也消失了大半,買來的許多唱片要過許久才想起來聽。
不久前的某天,一位朋友來我家,偶然看見架上的那堆打口碟,說起當時他就是在知交賣碟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