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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頂著個假面,那倒也著實嚇人。
蕭子衿也是因為魯實之故,知道且學會了此術。她不能肯定忽延本身,或者他身邊的人是否會有人懂易容術。但蕭子衿絕不想去冒險,無論他會不會都要當成他會。絕不能給他這種機會。
李基道:“朕少年時也曾從雜書裡看見過有提及易容術的,但卻從未見過有人會用此術,久而久之便也未放在心上。難道那忽延也會此種秘術?”
蕭子衿道:“咱們既然要做得萬無一失,便要將所有的可能性都算計進去。忽延可以不用易容術,但咱們不能不想到。”
李基讚道:“子衿果然是心思縝密。朕自愧不如。你且往下說,朕聽著。”
“是,陛下!”蕭子衿又接著方才的話,道:“我們要避免在楚儀館公然圍捕,便要先將其誆出來。而和談之事,子衿聽聞都是在皇宮裡舉行,且幾輪和談忽延都未在場。”
李基也道:“他表面上的身份是侍衛統領。並不需要出席那種正式的談判場合。如果是以晏飲的理由請大蒙使團,那甘扎布是一定會到場,至於忽延會不會到就不一定。近段時間,朝中大臣也有私下設晏的,但是忽延基本是不出席。唯一公然露面的,就只有他們第一次上朝覲見及晚上的國晏。想來也是有所防範的。”
蕭子衿:“那如果是以狩獵為藉口呢?大蒙人祖上是在馬背上得勢。蒙人自小便都習射箭。陛下若是發出狩獵邀請,也是在情理之中。甘扎布作為大蒙的使臣,自然是要出席的。而作為侍衛統領,忽延有保護使臣的責任,他也必須是要出席。否則就會叫人生疑——生為侍衛統領,不在北國公身邊保護,卻天天窩在楚儀館裡算怎麼回事?畢竟野外狩獵可不像晏會之類的場合,沒有什麼意外危險。而大蒙雖有八百精兵,但甘扎布也不會將所有人馬都帶在身邊,那樣太過招搖了。他們兵力哪怕只少一半,於我們而言而都大大有利。作為主人,狩獵的場所必然也是由我們所挑選。事先伏些兵也不是難事。唯一難的,便是到底要挑在什麼地方動手。這個地方,必須要方便陳兵,且不易察覺。”
“來人!拿地圖來!將再將御林軍統領陸桓召來!”
陸桓來得很快,聽聞蕭子衿的計策後,也是頗為贊同。當下,兩人與李基一道,伏在龍案前仔細地研究起了地圖。
臨安屬丘陵地形,周圍沒有大面積的原始森林,南楚人又向來崇尚儒學,不喜打鬥獵殺之事,所以皇家也沒有開僻專門的狩獵場。好在臨安城三面環山,山上人煙稀少。雖沒有蜀地那樣的崇山峻嶺、深勾險地,但舉辦一場小型的的狩獵,也足以勝任。只不過具體定在哪座山上,三人卻是要細細斟酌一番。
當然,這事關係重大,必須要密不透風。所以一切的事宜都只由他們三人商量,選定好地方後,也是由陸桓親自去看過地形,安排布兵之事。除了他們三人,朝中再無其他人知曉。
楚儀館。
甘扎布在經歷完又一場的和談後,身心俱疲地回到了楚儀館。
他未想到南楚人居然這樣狡詐、難纏。明明大蒙的國力、兵力、財力都要遠勝於南楚,能提出和談,已是對南楚極大的施恩了。作為停戰的補償,要求南楚給些好處,並不算過份——雖然這好處確實是獅子大開口。但誰叫你弱呢?國弱必要受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天理了。
南楚方面倒好,耍起了渾來。幾輪談判下來,態度卻是越來越強硬,連甘扎布這樣的老油頭都開始覺得談判難度越來越大了。
才坐下來喝了口茶,忽延便進來了,甘扎布忙站了起來,行了個揖禮。
按輩份而言,北海國公年紀雖大,卻比忽延小一輩,私下稱呼上要喚忽延作“叔”。而按官職來看,忽延不但是皇太子,且是大蒙正一品的威武大將軍。相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