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國公只是正二品的級別,所以在忽延面前,他卻是連坐的資格都沒有。

“今日談判的結果如何?”忽延一開口便切入主題,在大事上他並不喜歡繞來繞去。

“殿下,下官正想去向殿下稟報。”甘扎布親手替他沏了杯茶,準備慢慢敘來。雖說他們同是宗親,但眼下談的是國事,所以稱呼上也用的是官方的稱謂。

“前幾次商談的時候,楚人雖對於我方開出的條件難以接受,但聽其語氣還是有可談的空間。想來只是再多耽誤些時間,後面幾輪,我方若是肯稍稍讓其壓下價,他們便有接受的可能。但今次談判,下官明顯感覺到楚人的態度較往常硬了許多。非但沒有可商量的空間,且還丟擲一系列的條件。”

“哦?”忽延劍皮一挑,問道:“他們丟擲的是什麼條件?”

“楚人拒絕每年向我大蒙進供,卻反過來提出三個條件。第一,兩國簽訂停戰條約後,不可有任何劫掠邊境楚民、搶奪財物的事情發生,否則我蒙國需承擔所有楚人損失。第二,要求歸還已經被我大蒙納入囊中的八個城池。第三,釋放所有被我大蒙抓去的楚人,包括平民和戰場上俘虜的兵將。而作為交換,楚人僅僅只提出可以恢復兩國通貿。”

“砰!”原本一直冷靜剋制的忽延在聽到這些後,終是再難忍下心中怒火,一掌拍在桌上。他何等神力,雖稍有控制不至於當場便碎了桌子,但桌上的杯子卻生生的給震碎了。

“可恨!楚人當真該死!”他那如鷹般深邃的雙眸裡迸出絲絲殺氣,即使是甘扎布也為之一寒。

甘扎佈道:“殿下且息怒。那楚人確實狂妄自大至極。兩國談和,本就是誰強誰開條件。楚人積弱多年,今次不過只是咱們大意叫他們獲了些小勝,嚐了些甜頭,便真的自以為能與我大蒙相抗衡了?”

忽延冷哼一聲:“簡直可笑至極!若非是術哥那廝從中做梗,父皇又聽信了他母親烏那氏的枕旁風,咱們大蒙何至於要自貶身價,與楚人談什麼和?本太子提兵十萬,要不了幾年便可蕩平南楚。到時,就算他願意去帝號,年年上供都為時晚矣!”

甘扎布嘆道:“誰說不是呢。前番雖說是有些失利,但我國中損失並不算太大。大皇子與皇后娘娘卻揪著殿下你指揮失誤、護國不盡心之錯大做文章。殿下當日正在襄陽,護國的兵馬雖也是你的直隸部隊,但你到底是鞭長莫及,哪裡就能兩相兼顧得到?處死了幾員領獎便也罷了,卻還將責任硬生生地推到殿下你的頭上。”

第七十二章 內鬥

聽到甘扎布說起這些事情,忽延心中的憤恨更深。術哥和皇后派人在國內四處散播流言,說什麼南楚的幾千精兵之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擾亂大蒙,暗中是忽延在為他們護航。其目地是想篡位。流言的殺傷力向來不亞於真刀實槍,哪怕忽延再如何赤膽忠心,哪怕他曾立下多少戰功,哪怕他曾為了營救他的父皇不惜以命相搏,在流言面前,過往的事都被無情地抹去。

哪怕是戰神,也總有一兩次的失利,相較於他輝煌的戰績,那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他的父皇又何嘗不知道這點?何嘗不明白這次失利的責任不完全在他,卻還任由大皇子術哥和皇后派系的人煽風點火。

為得什麼?

可不是父皇真的老糊塗了,而是他怕了。怕忽延權勢太盛,隨時有可能會篡了他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