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對這場仗增添什麼幫助,反而會成為韓軍後勤方面的負累:光七八萬匹戰馬的嚼食,對於韓軍的後勤就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聽了司馬尚的話,馬奢不說話了,畢竟前者說得沒錯,若再拖下去,天氣原因將導致五萬重騎兵無法投入戰場,而沒有這五萬重騎兵的幫助,在場諸將誰敢保證能夠擊敗魏公子潤麾下的魏軍?

“看來只能這樣了。”漁陽守秦開點了點頭,由衷地期待道:“但願魏公子潤會中計,否則一旦入冬,今年應該是沒什麼機會了。”

見秦開支援自己,司馬尚心中欣喜,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倘若魏公子潤中計,那固然最好,反之,我等不妨攻打邢臺的鄢陵軍,逼魏公子潤出兵救援,以便在半途截擊。”

他又提出了一個圍城打援的建議。

聽聞此言,北燕守樂弈看了一眼司馬尚,開口似乎是想說些什麼,最終,他仍舊抱持了沉默。

事實上在北燕守樂弈心中,他是不建議轉而去攻打邢臺的,包括在沙丘,因為在他看來,魏公子潤主動分兵,固然有其目的,但也變相地增加了他們韓軍的勝算。

倘若他們攻打邢臺或沙丘,逼駐守邢臺與沙丘的鄢陵軍放棄了佔據的城池,率軍至鉅鹿,與魏公子潤合兵一處,這對他們韓軍有什麼好處麼?

單單五萬商水軍就這麼難啃,更何況再加上五萬鄢陵軍?

但最終,樂弈並沒有開口阻止,因為他也認為,倘若魏公子潤此番並未被激將,那麼,司馬尚提出的圍城打援的策略,也未嘗不是一個可以嘗試一下的辦法反正就看鄢陵軍到時候究竟是死守邢臺,還是放棄城池與魏公子潤合兵一處嘛。

倘若說今年確實已沒什麼機會戰勝魏公子潤,那麼,縱使鄢陵軍與商水軍合兵一處,也不是不能接受。

出於這個考慮,北燕守樂弈沒有阻止,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這讓侯韓武感覺有點意外,他還以為樂弈這個驕傲的傢伙,肯定會在會議中說些什麼。

總而言之,當日侯韓武與麾下的諸將們統一了意見,斟酌著用詞與語氣,寫下了一封約戰的戰書,派人送到了鉅鹿。

約三個時辰後,趙弘潤收到了侯韓武的戰書。

在拆開書信粗略掃了兩眼後,他的表情就變得古怪起來:“嘖嘖,這戰書寫的,還真有點過分吶……居然說我的兵法是旁門左道……唔唔,還有詭計,唔,偷襲……皆非是正道用兵。”

聽聞此言,在旁宗衛長呂牧哈哈大笑,就連不知兵的侍妾趙雀亦是捂著嘴偷樂。

在目前的中原,居然還有人質疑趙弘潤這個魏公子潤的兵法,這還真是有點出人意料。

“很粗劣的激將法。”

宗衛長呂牧笑完後點評道,不過隨即他話風一轉,調侃自家殿下道:“不過仔細想想,殿下的兵法,好似還真是以正道為皮、以詭道為骨,每每克敵制勝,皆靠奇謀……”

趙弘潤聞言翻了翻白眼,懶得理會呂牧的調侃,他在放下手中的戰書後,一邊有手指敲擊著桌案,一邊慢條斯理地分析道:“昨夜我軍剛剛偷襲漁陽軍的營寨,今日侯韓武就派人送來這份挑釁意味極重的戰書,說什麼我只擅長偷襲這種小道,有本事兩軍對壘云云……呵,本宮的焦急,那是裝出來給韓軍看的,而他的焦急,那是真的急啊……”

說到這裡,他好似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道:“哦,對了,眼下已至初冬,再過些許時日,天降大雪,那五萬重騎就用不上了,也難怪他如此著急……”

“殿下準備應戰麼?”宗衛長呂牧好奇問道。

“戰與不戰,那得看我心情,主動權在我,而非是那個侯韓武。”說到這裡,趙弘潤輕笑一聲,轉口說道:“算了,既然決定陪他耍耍,就不畫蛇添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