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之後,趙弘潤徐徐收斂笑容,正色說道:“透過這次夜襲,相信韓軍多半會覺得本宮因為憂心河內而產生焦慮,待來日咱們出城迎擊時,就不至於會引起韓軍的懷疑與警惕。”

不得不說,事實上漁陽守秦開的判斷離真相確實已十分接近,因為昨晚魏軍襲擊漁陽軍的營壘,這的確就是趙弘潤故意的。

至於目的,很簡單,因為他準備出城跟城外的韓軍‘耍耍’,確切地說,是跟韓將司馬尚麾下的重騎兵耍耍,不希望他這突兀的主動出擊,引起韓軍的懷疑與警惕,破壞了他設計重騎兵的大計。

只不顧,趙弘潤透過侯韓武那份偽造的戰報,以及後者在信中字裡行間企圖誘他主動出擊的目的,判斷出司馬尚的五萬重騎已抵達鉅鹿一帶,然而漁陽守秦開卻完全沒有猜到這一點,是故無法理解趙弘潤夜襲漁陽軍的目的,因此最終只能選擇相信侯韓武的判斷。

幸虧是這樣,否則趙弘潤接下來幾日的行動,肯定會被漁陽守秦開看穿,甚至於將計就計。

次日,趙弘潤召集商水軍的諸將們,對他們講述接下來他的戰術安排。

而與此同時,侯韓武亦在漁陽軍的營壘內,在中軍帥帳召見了蕩陰侯韓陽、漁陽守秦開、代郡守司馬尚、上谷守馬奢、北燕守樂弈等人,向他們講述自己的觀點。

由於資訊不對等,諸位韓將雖然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但最終還是相信了侯韓武的判斷。

何謂資訊不對等?

簡單地說,就是韓軍這邊死死藏掖著五萬重騎這張王牌,企圖用這張王牌擊敗魏公子潤率領的魏軍。卻不想,魏公子潤早就知道了這種重騎兵的存在,並且,透過侯韓武的那封偽造戰報與信件,判斷出五萬重騎已抵鉅鹿一帶的事實偏偏這一點,韓軍將領們卻不知情。

正因為如此,雖然秦開、馬奢、司馬尚等人都覺得,魏軍這次夜襲漁陽軍的營壘確實有點蹊蹺,但卻完全猜不出頭緒。

包括北燕守樂弈,他也被魏軍這次毫無理由的夜襲行動弄懵了,不過有一點他可以堅信:似侯韓武偽造戰報這種粗劣的伎倆,怎麼可能騙過魏公子潤的眼睛?

可話說回來,他也想不出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解釋,因此,他選擇了保持沉默。

反正在他看來,倘若事實果真如侯韓武所判斷的那樣,那麼過不了多久,魏公子潤就會率領魏軍主動出擊這是一個可以用事實來證實的判斷。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只剩下一個:在明知魏公子潤已有主動出擊意圖的情況下,如何將對方誘出鉅鹿城?

這個問題,難住了在場的諸位韓將,畢竟在他們看來,魏公子潤就好比是一頭機警而狡猾的狐狸,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被後者識破。

最後,代郡守司馬尚建議道:“若是想不出什麼良策,不如索性坦坦蕩蕩地約戰。……魏公子潤,貴為魏國的王儲,又是橫掃中原未嘗一敗的統帥,心中應該會有幾分傲氣,不妨對症下藥,激魏公子潤於城外決戰。”

“激將法?”上谷守馬奢聞言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說道:“我覺得,若用激將法,反而被引起魏公子潤的懷疑,我覺得,還是等魏公子潤自己主動求戰,比較穩妥。”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司馬尚皺眉說道:“眼下已是十月初,再耽擱下去,天降飛雪,冰雪封路,縱使諸位將軍麾下的兵卒仍可出動,某麾下五萬重騎,卻皆成擺設……”

不得不說,雖然司馬尚統率五萬重騎兵的時間也不算長,但他最起碼也明白這支平原王者兵種的短板:重騎兵強則強,然而使用條件也是很苛刻的,比如在溼滑的地段就無法使用,更別說天降大雪、冰雪封路時。

一旦季節進入寒冬,司馬尚麾下五萬重騎,其實跟擺設沒有什麼區別,非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