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即便如此,燕縐也從未在信中提過有關於迎他回國的事,其中原因,韓武后來也從韓陽的口中得到了證實:只因為燕縐對韓王然頗為認可。

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雖然韓武心中難免還是有些芥蒂,但也並非不能接受。

不過今日看到燕縐無故派來其心腹愛將,韓武還是感到很意外,遂問起了常洪的來意。

見此,常洪遂走上前幾步,附耳對韓武說道:“侯,末將此番是特地前來助侯脫困的……”

……

侯韓武聞言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常洪。

平心而論,倘若硬要說他被困魏國,其實也不盡然,事實上,魏國對他的監視頗為寬鬆。

嚴格來說,並非是魏國不允許他返回韓國,而是韓王然的存在,讓侯韓武無法返回韓國若他回到韓國,或許會影響到韓然的王位,到時候韓然處境尷尬,他韓武的處境也尷尬,與其如此,還不如就留在魏國。

這才是侯韓武留在魏國的根本原因,而並非是因為魏國強迫,事實上,魏國對於他留不留在國內,其實早就已經無所謂了。

但這會兒常洪提起這事,這就讓侯韓武忍不住遐想起來。

他皺著眉頭問道:“國內發生了何事?難道韓然發生了什麼變故?”

聽聞此言,常洪附耳對侯韓武說道:“侯,如今國內,大王命將不久,未免莊公竊取王位,將軍特地叫我迎侯回國,主持大局。”

“什麼?!”

侯韓武聞言面色大變,一把抓住常洪的肩膀,瞪著眼睛質問道:“你說韓……你說他命將不久?!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韓王然比侯韓武小足足十幾歲,韓武絕不相信,他那位本該正當年的義弟,竟然會命將不久。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侯急切地問道。

常洪搖了搖頭說道:“並非侯想的那樣,只是大王這些年來日夜操勞、積勞成疾……”隨即,他便將前幾個月韓王然在宮殿內不慎跌倒磕破腦袋的事告訴了韓武,聽得韓武幾番欲言又止。

他的腦海中,不禁閃過韓王然的面容。

說實話,韓武並不恨韓然,畢竟後者只是做了一些作為君主該做的事而已,反過來說,韓然不曾為了排除隱患而將他剷除,這已經盡到了兄弟的情誼。

因此每當回想起往事的時候,他也只是稍稍有些感慨,感慨天意莫測,讓他兄弟二人落到如今田地。

見韓武久久不語,常洪催促道:“侯,事不宜遲,請立刻收拾行裝,跟隨末將回國。”

侯韓武皺著眉頭思索了半響,最終徐徐點了點頭。

當日,侯韓武便叫妻妾收拾了行囊,隨後在次日,在常洪一干人的保護下,喬裝打扮,悄然離開了大梁。

待等侯韓武逃離之後,侯府的下人當中,才有大梁府派遣的眼線察覺到不對,連忙向大梁府稟報此事。

“侯韓武逃了?”

大梁府府正褚書禮得知此事頗有些手足無措。

雖說侯韓武這個人質對他魏國的作用微乎其微,但也不能就這麼放任其逃走啊。

於是,褚書禮一邊派兵丁追捕,一邊派人稟告雒陽朝廷。

而這個時候,魏王趙潤在雒陽王宮的甘露殿,剛剛從天策府左都尉高括手中,接過來自韓國薊城一帶青鴉眾的密信,得知了韓王然疑似崩殂的訊息。

對於這個訊息,趙潤將信將疑。

因為這件事也太巧了:七月份韓使趙卓前來雒陽時,他趙潤才旁敲側擊地詢問韓王然的身體狀況,結果不到三個月,韓王然就過世了?

而就在趙潤反覆看著這封密信,在信中思考著這個訊息是否屬實時,便見高括去而復返,稟報了另外一樁事:數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