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俗世之樂,師徒一場,他既然已經做出選擇,老衲也不會勉強,也希望他在俗世中過的快樂,施主可明白?”

夏妤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微微點了點頭,“晚輩明白了。”

老和尚這是勸她不要漠視了塵對她的情意,了塵為人忠厚,入佛門是博愛,出佛門是大愛,根本不會為自己所求。老和尚看在師徒一場,替他的徒弟說媒來了。其實,了塵為她做了這麼多,她心中多少有了底,只是自己已經情債一籮筐,怎麼好再去招惹了塵。想到此,她眉頭一皺,歉意地開口道:“只是——”

“施主,萬事要用心看,也別低估了愛你之人對你的用心,感情感情,自是心中所感,動之以情,憑心而已。”

這番話聽下來,夏妤突然豁然開朗。一個男人一心為你,別無所求,甚至連命都置之度外,你又有何理由去拒絕?為一個愛你的人卻要傷害另一個愛你的人,這樣也未免太殘忍。一直以來,她對了塵依賴信任,若非有心暗示自己不能對他產生情愫,她絕不會對他忽視如此。想到此,她的臉上漾出一抹釋然的笑容,恭聲道:“晚輩知道怎麼做了,多謝大師指點。”

傍晚之時,夏妤特地做了幾個小菜,給了塵送去。至於蕭泓彥和容熙,她先前便給他們做了飯食,不過,至始至終,她都沒和容熙說過話,席間沉默又尷尬,讓她恨不得早點出來。她也想早點讓兩人冰釋前嫌,好和也好,好散也罷,這麼不尷不尬,對兩人都是煎熬。

了塵正在床上打坐,聞聲不由睜開雙眼,見是夏妤,微微一笑,待看清托盤上還放了一壺酒,眉頭一抖,語氣詫異道:“妤,了塵從不喝酒。”

“你已經還了俗,怎麼還把自己當和尚對待?出家人尚能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你一個俗家子弟,還怕什麼?你就是老把自己當苦行僧,日子才過的這麼無聊,我呀,就是下定決心要好好改造你,等你傷好一些,我們再一起去逛街。”夏妤一邊說著,一邊把酒菜擺上桌,見了塵還杵在原地,不由撇嘴道:“方丈說你能下床了,難道還要我端過去不成?”

了塵神色微赧,站起身徑直走到桌邊坐下,夏妤趕緊奉上一杯酒,嫣然笑道:“這是藥酒,小飲有益身心,喝吧!”這壺酒還是她託蕭泓彥去附近的村子裡討來的。

了塵不由更加疑惑,愣了一愣,眼神擔憂,鄭重其事道:“妤,你要是有心事儘管和我說,了塵會幫你的,無需如此。”

夏妤心裡霎時湧起一股酸脹,即感動又自責,這麼好的了塵,她以前怎麼就忽視了呢,怎麼就覺得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都理所當然呢?自己真是太可惡了!想到此,她眼眶微微泛紅,把酒杯舉到他身前,故作薄怒,語氣倔強道:“你喝不喝,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見她眼泛淚光,了塵霎時慌了神,忙道:“我喝!”說罷,伸手就要接過酒杯。

夏妤側手躲開了,眼裡似笑非笑,嗔怪道:“都到嘴邊了,還要假手麼?傷員就要有傷員的待遇,你就著我的手喝。”

了塵一頓,臉孔微微發紅,低聲道:“我的手沒事,可以自己來的。”說罷,伸手就要接酒。

真是個死心眼的和尚,怎麼就那麼老實呢,怪不得要老方丈出馬,這性子要是喜歡上別的姑娘,一輩子都盼不出頭來。夏妤又好氣又好笑,心裡一堵,直接把酒往他嘴裡灌。

了塵沒料到她如此舉動,驚訝中,被一杯小酒嗆了個結實,捂著唇一陣猛咳。可把夏妤嚇壞了,一邊拍背給他順氣,一邊歉意道:“對不起,你平時不是挺能耐的麼,這會子喝個酒水也能嗆著。”

“若傷…咳咳…傷了你…怎麼辦。”了塵一邊咳嗽一邊解釋,一張清俊的面孔被憋得通紅。喂酒的是她,他不敢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