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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韓君如的情形更要相形見拙,雖然她衣食無憂,身邊卻少真正關心她的人,心中所思所想無人曉也無人問,故而小小年紀便滿腹哀思,終日愁容,甚至還將自己居住的小院命名為“淚染軒”。
每當夜晚,她就獨對殘星淡月,在池邊的梅樹下,假山邊焚香操琴,寂寂的琴聲就如她寂寂的心一樣,無人能解。韓家的人都已習以為常,只認作韓君如天性性情怪僻。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薜楚白、韓君怡已在韓紹羽的督導下開始練功了,而韓君如卻只能站在一邊羨慕的看著。這並不是韓紹羽不願教她,而是韓紹羽怕她,他對女兒的懼意,隨著女兒的逐漸長大而與日俱增。她越來越象楚湘君了,看見她,就象親見楚湘君,歲月的流逝總不能讓他對回憶淡忘,每一想起,心中總有一種難言的痛悔。他唯有在物質上拼命滿足韓君如,在精神上又拼命迴避女兒有時對他自然而然的依賴。這樣的行為導致的結果自然是父女感情的更加疏遠。當有一次,韓君如鼓足勇氣,問他為什麼只教師兄和妹妹武功卻不讓她也學時,韓紹羽也竭力用平生最溫柔可親的語調對她說,“你身體不好,不適宜練武,好在女孩子只需知書達禮就夠了,有沒有武功都無所謂。”說完,就忙不迭逃開,留下滿心疑惑的韓君如。
幸好,薜楚白和韓君怡與君如友愛,給她寂寥的童年帶去一絲溫馨。薜楚白曾戲言,“你不會武功不要緊,我會保護你一輩子。”韓君怡也嚷嚷:“我也會保護姐姐一輩子的。”童言無忌,卻也道出了彼此的純澄。似乎轉眼之即,三個孩子都已長大。這一年春季,韓君怡忽然心血來潮,吵著要薜楚白陪她去素有五嶽之長的泰山遊玩。在他二人的鼓動下,一向落寂的韓君如也有了興致,三人結伴遊玩,途中韓君如遇險,被林憶昔所救,併為君如之風華所吸引。
返家後不久,韓君怡偶爾發現薜楚白和韓君如在一起,情形之親密宛若情侶,她又氣又妒,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早已將自己的未來與薜楚白系在了一起,她認為只是這樣,只會這樣。至於她的姐姐,從小一起長大,總是默默無言到讓人忽略她的姐姐,她壓根兒沒仔細想過,彷彿她是理所當然在她生活中充當配角的。
可為什麼一切都顛倒了,薜師兄竟喜歡上了什麼都沒有她好的姐姐。她的腦中一下什麼都沒有了,就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忽然間好恨韓君如,好恨,好恨。
她衝到父母跟前,斷斷續續,抽抽噎噎得哭訴了一切,要父母為她做主。韓紹羽一陣猶豫,薜楚白是他的愛徒,他早將他當做自己的兒子,無論他要娶他哪一個女兒,他都不會反對。可如今看到哭成個淚人兒般的愛女,他的決定又動搖了,畢竟韓君如是楚湘君的女兒,是顆復仇的種子,把她嫁到外面總比留在家中朝夕相對要好,但是……
就在他還猶豫不決的時候,林家派人來向他提親,在夏怡母女的慫恿下,他一口答應了林家的婚事。韓紹羽想不到薜楚白、韓君如會有這麼大的激烈反應。但他既已親口允婚,就不容反悔,他第一次擺出了嚴父的架勢厲聲呵斥了君如,他忘不了當時君如滿目的憤怒與悲哀。
第二天,韓君如身邊的侍女夕霞、晚雲慌慌張張來找韓紹羽,說:“小姐自盡了。”韓紹羽驚聞此訊一下子癱在椅上動彈不行,他想不到君如的性格如此倔烈,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吩咐從人不許洩露此事,然後在侍兒的陪伴下進了韓君如的房間,見琴几上韓君如心愛的古琴琴絃俱斷,不禁灑下淚來。但當他撩開床前的帳幔時,卻一愣,床上只有一大灘血跡,韓君如不知去向。但兩個侍女卻言之鑿鑿,說親見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