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信上車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正色說了這個。

太子府裡的一切。

在太子府不過一天時間,在彥卿心中卻有很多事發生了質的變化。

鑑於倆人在抓重點方面從來都是會跑偏的,所以彥卿肯定,他說的一切,和她這會兒想的一切十有八|九是兩碼事。

對這個人腦子裡的事兒,不清楚的還是不要瞎猜的好,“什麼一切?”

“有關北堂墨的一切。”

彥卿一愣,除了那塊現在恐怕滿大街都傳遍了的玉印,北堂墨也沒啥秘密讓她知道啊,“那隻南宮?”

南宮信還是一臉慣常的靜定,但彥卿還是依稀看到這人蒼白的臉上隱約可見幾條細密的黑線。

就說重點會抓跑偏吧……

在南宮信張嘴說出句比她這更賤的話之前,彥卿趕緊把對話搶救回正題上,“那是什麼啊?”

南宮信等額上的黑線消失殆盡,才重新用靜定的語調道,“我和他的交情。”

在這地方呆久了,在這人身邊呆久了,彥卿好歹是有了一點兒聽話聽後音的本事。不許提他和北堂墨的交情,也就是說,現在他和北堂墨還是敵對的。

“你倆不是好基……幾乎好得跟兄弟似的嗎,你們倆中就不能有一個人找個藉口避開嗎,幹嘛非得你倆面對面掐啊?”

南宮信微蹙眉道,“由不得我。”

直到現在,彥卿還沒親眼見識到那群被浩浩蕩蕩帶出來的兵馬到底起了什麼作用,所以在她腦子裡仍下意識覺得這場戰爭和現代那些磨嘴皮子的政治鬥爭沒啥區別,被南宮信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這人是在什麼情況下被點掛帥的。

本著幫不了忙也不能去給人家添堵的原則,彥卿腦子一轉,把話題重點拐到了一邊,“那好,不說就不說。不過你得給我找點兒事兒做,不然讓我閒下來我可保不準會亂說什麼。”

“那些字都認得了?”

“當然。”

“再寫一張給你?”

“我這一天天的不能光認字吧?”

“你還可以繼續畫符。”

“……咱能不再提這符的事兒了嗎?”

南宮信蹙了蹙眉,嘴角牽起一絲內容豐富的笑意,彥卿剛看到這人的笑就被他伸手拉進了懷裡。

南宮信是坐在桌邊的,被他這麼一拉,彥卿別無選擇地坐到了他腿上。

“你幹嘛!”

南宮信輕撫上她的臉,“只剩一個辦法能堵你的嘴了。”

彥卿瞬間意識到這人想幹什麼,哭笑不得,“作為一個病人……”剛說了半句,這人就吻了上來,把彥卿後半句話結結實實地堵在了喉嚨口。

不過顯然這招對這個女人是沒什麼效果的。

這個吻結束,那句被他堵回去的話還是從這女人嘴裡蹦出來了。

“你能不能有點兒病人的樣子!”

把這個煞風景的女人摟在懷裡,南宮信輕蹙著眉,“你喜歡我生病的樣子?”

彥卿哭笑不得,本以為不用跟他掐架的日子能過得省心點兒,但看起來這人一點兒消停的意思都沒有。

鬧騰歸鬧騰,彥卿倒也在他這句話裡想起件事兒來,聲音一沉,一本正經問道,“說正格的,你回到營裡以後,是要裝病,還是裝沒事啊?”

她可沒有這人的影帝素質,要演戲的話就算沒劇本好歹也得要個大綱才安心。

哪知這人同樣微沉聲音一本正經地回了她一句,“隨你喜歡。”

“……”

算了,讓他在預定軌道上行走就只能是個美好的願望了……

馬車一直駛進了軍營,停在了寢帳前。

倆人下車還沒站穩當,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