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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經跪在了南宮信面前。
“屬下失職,讓殿下受苦了,請殿下責罰。”
雖然明顯這次錯在自己,但聽著這個做跟班的每回出了事兒之後都這麼一句,彥卿不禁在心裡默默唸叨了一句,大哥,您敢不敢哪回不失職一次給我看看啊……
南宮信也還是不經煙塵的那麼一句,“事出突然,是我一時大意,怨不得你,起來吧。”
這回江北真像是來請罪的了,南宮信這樣說,他也仍是跪著,“殿下,此事非同小可……”
“好了。”彥卿剛想聽聽這回的事兒怎麼非同小可了,南宮信就不輕不重地打斷了江北的話,“若不罰你,料你不會安心。”
“卑職請殿下賜罪。”
他捨得罰這個忠犬屬性如此強烈的跟班?
還沒聽到他要怎麼罰江北,就聽他轉頭來說了句,“你真想找點事做?”
怎麼這會兒突然提這茬了?
彥卿還是先應了句“是”。
“操辦晚宴,會嗎?”
就是辦個party唄,“時間,地點,主題,參加人數?”
“今晚,在中軍帳,為謝諸位將軍近日來替我處理軍務,約二十人。”
商務酒會嘛,彥卿點頭,“沒問題。”
但是現在的主題不是跪在他面前的這個忠犬跟班嗎?
得到彥卿的肯定答覆,南宮信一句話就兜回了主題,“江北,就罰你去幫娘娘操辦這場晚宴,一切聽娘娘差遣,你可認罰?”
分明看到江北臉上閃過一絲不情願,但還是聽到他清楚乾脆地答道,“卑職認罰。”
江北剛站起來,就有個小兵跑來說凌辰有要事要跟南宮信談,在中軍大帳等著召見,南宮信走前不忘很小聲地留下句讓彥卿差點兒背過去的話,“不許欺負他。”
誰……欺負誰啊!
去中軍大帳,南宮信的神情顯然比方才嚴肅了不少。
他大概猜得到凌辰口中的要事是什麼,這事兒他打從決定跟那四個灼華國小兵去敵軍營地的時候就已經在想了。
剛進大帳,凌辰就迎了上來,緊鎖著眉滿面憂色道,“殿下,您怎麼不知會末將一聲就去了灼華**營啊!”
南宮信在帳中的正座上坐下,才輕描淡寫地道,“臨時起意,沒來得及說。”
想想那晚他就後怕,若他晚醒一會兒,若綺兒晚把紙條拿給他一會兒,若他走慢一會兒,他恐怕都要把這個悔恨一直帶進棺材裡。那晚的所有行動都是憑著第一反應完成的,哪還有工夫知會旁人?
凌辰並沒理解這個“臨時起意”背後的意思,但顯然他沒膽對南宮信的這句解釋提出什麼質疑,於是只能不大情願又擔心滿滿地道,“殿下,如今宮裡尚不得知您關押過二太子,但您去太子府的事恐怕已然滿城風雨了,這要怎麼向皇上交代?”
輕咳兩聲,南宮信仍是波瀾不驚地道,“我來交代。”
顯然凌辰等的就是這一句,南宮信不急不慢地提筆寫摺子,他也就開始不急不慢地看著了。
南宮信寫完,凌辰看著摺子上那幾個並不扎眼卻真實存在的錯別字又不淡定了。
他的不淡定和此前彥卿看到南宮信公文上錯別字時的反應完全是兩個概念,就看這久經沙場的老將眉宇間盡是錯愕,好像親眼看見被殺死的敵人拎著腦袋又跑回來了似的。
凌辰壓低了聲音道,“殿下,您先前不是說這白字傳書的法子被人覺察,不能再用了嗎?”
想起那個識字不多的女人在他摺子上添的那幾筆,南宮信苦中帶甜地淡淡一笑,“無妨,是我錯會了。”
這倆人在中軍大帳一本正經地糾結正事兒的時候另一夥人也沒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