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那女人把身子換回來繼續折騰她自己的爛攤子,就讓那女人隨便附到個什麼別的身體上,貓貓狗狗的也成,她只是單純地想親手把那女人一巴掌抽到再一次魂飛魄散。

看彥卿一臉殺氣還半晌沒說話,路連塵又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了些,“娘娘,時機既已成熟,不如正好趁三殿下……”

“你敢!”聽到那三個字,彥卿糨糊得均勻火大得冒泡的腦子立馬清醒過來。

這會兒還不能抽身自保,要是路連塵狗急跳牆真搞出點兒什麼事兒來,她後悔都來不及。

她原本就不屬於這兒,和那個人的安危比起來,這裡的功過榮辱對她根本就一點兒意義也沒有。

她很確定憑自己的政治腦子根本收拾不了那女人的爛攤子,但對於爛攤子這種東西,不會收拾,還不會砸了它嗎?

先前答應南宮信不再以那女人的身份說話辦事,但現在恐怕是別無選擇了。

聲音一沉,彥卿對路連塵冷然道,“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敢隨便行動把這事兒給我搞砸了,小心……”

小心什麼?

彥卿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個手握重兵的男人和那個金枝玉葉的公主,還有一堆肯定存在只是她目前還不知道是誰的人,憑什麼就死心塌地地為那女人幹這種稍不留神就死無葬身之地的事兒?

那女人十有八|九是握住了這些人的某些短,但這些短是什麼,她上哪兒知道去!

“小心你後果自負!”

管他這句話通不通順,先嚇住這人再說。

“是,末將明白。”路連塵抬起頭來,又問了句讓彥卿恨不得一巴掌抽在他那張長得其實還不錯的臉上的話,“還請娘娘明示,末將該如何向三殿下回稟審問結果?”

深呼吸……

“我他媽跟你說了幾遍了,不是我乾的!”

“是,是……末將明白了!”

天色已深,但南宮信今晚註定是沒法睡了。

不是因為下毒的事。

那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到現在還沒什麼頭緒,但他卻感激那個下毒的人。

這毒下得正是時候,恰解了他一個燃眉之急。

也不是因為那被他親自下令關起來的女人的安危。

他讓路連塵去審她,因為這是目前他能想到的最不可能傷害她的人。

憑她那張嘴,對付住一個路連塵還是不難的。

讓他無法入睡的事兒卻發生在路連塵言辭鑿鑿向他報告彥卿一定不是下毒元兇之後。

他都已經更了衣躺到床上了,還是被派去看守彥卿的一個小兵叫了起來。

“殿下,娘娘說有要事想要見您一面。”

南宮信輕蹙眉,“就說我睡下了。”

這小兵一拜而退,南宮信淺淺一嘆。

這會兒還不能見她。

回到床上躺下,剛有了點兒睡意,那小兵又折回來了。

小兵低著頭不去看南宮信微陰臉色,“殿下,娘娘說事關重大,執意要立刻見您。”

“結案前我不會見她,也不想再見到你。”

想讓這女人打消個念頭還真不容易。

南宮信帶著一絲苦笑著躺回去還沒一刻鐘,又有人來求見,聲音不是那個小兵了。

南宮信披衣起來,聽到來人進來說的第一句話就嗆咳起來。

“殿下,小的是受娘娘差遣來的。”

南宮信正兒八經地咳嗽了一陣,這小兵乙完全沒有就此放棄的意思,他這才不得不道,“說吧……”

“娘娘說……說毒是她下的。”

南宮信一怔,打心底裡苦澀一笑,她還真走了這步棋,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