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限接近真相地瞎猜,現在有這行字明擺著,不但瞎猜的事兒得到了證實,連瞎猜都猜不著的部分也都一塊兒抖出來了。

對自己親媽的事兒一無所知這麼些年了,他能得到點兒他母妃的資訊不是壞事兒,但這會兒在這兒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她覺得自己的臉色都變了,可看向南宮信的時候才發現事主然比剛才還淡定得多。

南宮信蒼白的臉上能看到錯愕,也能看到緊張,甚至還有一點點不大明顯的害怕,但彥卿看著就是覺得這些跟他面前這張畫上的內容並沒有那麼直接的關係。

這皇宮裡不會還有另外一個女人能湊齊這麼多巧合吧?

“知道了。”

南宮信聲音沉沉的卻聽出點兒發飄的感覺,這三個字說出來,他臉上緊接著就蒙上了一層濃重的倦意。

明知道問了他也不會說什麼實質性內容,彥卿還是忍不住擔心道,“怎麼了?”

南宮信輕輕搖頭,撫著彥卿緊挽在他胳膊上的手,明顯是想說什麼又硬把原話吞回去換了另一套說了出來,“這裡不安全,千萬小心。”

他對母妃的認識有限,但封號還是知道的,他確定這行字說的就是他母妃,照常理,宜蘭宮也就是他出生的地方了。

不是這幅畫代表的意義對他沒有任何觸動,而是這會兒他腦子裡絕大部分空間已經在運轉一件從這幅畫衍生出來的事了。

皇帝讓他裝病留在宮裡,皇后就把他安排到這兒來休息,南宮信比誰都清楚皇宮這塊神奇的土地裡絕對長不出來巧合這種東西。

他還沒理清裡面的門道,但已經聞出危機四伏的氣味了。

他本來條件反射地想說沒事兒,但轉念就覺得眼下這時候還是讓她有點緊張感比較安全。她要真把這兒單純地當成他母妃的故而輕鬆自由下來,他就是把她綁在身邊都免不了要出大事兒。

他只是想讓她有那麼一點點危機意識,絕沒想要嚇她,所以在彥卿問他哪兒不

安全的時候他就只道,“你在哪兒,哪兒就不安全。”

“……”

彥卿看著他好像真沒因為這張畫像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也就放了一半的心。

她也沒見過他母妃長什麼樣,賀仲子只說過他母妃是蘭妃,至於是怎麼個蘭法那可能性就多了,沒準兒還真是自己想多了想遠了吧

晚飯時間宮女把飯送來,沒用她連哄帶騙南宮信就自覺吃了小半碗飯,彥卿也就不計較宮女舀根銀針東戳戳西戳戳就告訴她飯菜裡沒毒這種極其不嚴謹的科學實驗態度,把剩下的一半心也放下來了。

南宮信吃完飯寫了兩份東西讓人舀走之後就睡了,他睡得著,彥卿睡不著。躺在他身邊一直會有種無可取代的安全感,但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心裡莫名其妙地慌亂,亂得一點兒道理都沒有,就算緊挨在他身邊,還是覺得後背上不停地冒冷汗。

她一直覺得自己神經線的直徑尺寸要比別的女人多那麼一圈兩圈的,大事小情都誤不了她該吃吃該睡睡,不知道這回是哪路神仙顯靈,然讓她為些虛無縹緲的事兒胡思亂想到連合上眼都覺得心慌。

在床上睜眼躺了大半個時辰,彥卿確信自己今兒是被老天爺排到了失眠榜上,這麼躺著也是心神不寧,乾脆小心翼翼披上衣服下床去了。

她本來是想在屋裡轉悠轉悠乾點兒什麼能靜心安神忘了那畫的事兒,結果下了床腦子裡什麼都沒想直覺就帶著她直接奔到那副畫像跟前去了。

走都走過來了,彥卿就對著這畫多看了兩眼,看著這畫,她開始覺得從某個角度上講南宮信什麼都看不見還不算是件壞事。

這畫上的女人越看就越感覺跟他有扯不清脫不掉的關係,連她看了都被攪得這麼心神不寧,別說是那個心思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