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做很被動嗎?”

眾人沉默,確實,他們所做的決定也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之法,治標不治本。

段修堯突然笑了,桃花眼閃爍,笑容帶著玩味,“那友兒,你覺得應該如何做?”他已經準備好了洗耳恭聽,這個小傢伙給他越來越驚喜,也將他越迷越深。

友兒將手上的茶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坐正了身子,眼神尷尬地一掃宮羽落,而後面容嚴肅。“這樣的作法治標不治本,想必你們也都知道,林家親戚有趙太師做後盾,我們根本動不了他們,就算是勉強撕破臉除了他們,林家這塊肥肉已經被趙太師盯上了,沒有親戚還有外人,早晚落入他之口,都不如……”友兒頓了一下,心中躊躇,因為接下來說的話,怕他傷心。

“不如什麼?”問話的是宮羽落,自從剛剛友兒掃他一眼後,他便覺得越來越不安,總覺得友兒有什麼難言之隱,礙於他面無法言說。

室內沉寂,都在等待友兒的回答。

最後,友兒眉頭一皺。“不如干脆除掉趙太師。”

段修堯一聲輕笑,帶著小失望,本來還期待著友兒能給她什麼驚喜,原來鬧了半天就是釜底抽薪除掉趙太師。女人就是女人,她能想到的其他人也早就想到了,趙太師,別說他們,想殺趙太師的人猶如過江之鯉。

碧苓難得的也參與了討論,不忍友兒被人看輕,出言指點。“友兒,趙太師是皇上的心腹,動了趙太師,怕是皇上……”

友兒點了點頭,深呼吸一口氣,而後緩緩開頭,雙眼中滿是堅定,“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想說的是——推翻朝廷。”

所有人,包括碧璽和陸凝霜在內皆大睜雙眼,他們萬萬想不到路友兒竟然有這樣的提議。

面色最為蒼白的是宮羽落,難怪……難怪剛剛友兒的眼神中有愧疚,原來是自己的身份拖了友兒的後腿。

林清然急了,“友兒,你要慎言啊,這是造反。”

友兒直接回頭直視林清然,胸有成竹的一笑,“你以為趙太師為何要斂財,為何與你家親戚勾結,他要的是錢!是錢!你知道他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嗎?”

林清然木然,愣住了。

只見友兒粉紅的櫻唇開開合合,說出的話再次讓人震驚。“趙太師想要錢招兵買馬,他是想造反!與其他來反,不如我們來反!”

段修堯也目瞪口呆,收起了剛剛的嘲諷,彷彿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看著路友兒,他突然好像不認識友兒一般,面前這個侃侃而談的女子,真是他的友兒嗎?

“為什麼要造反,他……做皇帝,不好嗎?”悶悶的聲音從角落中傳來,是宮羽落。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站在什麼位置,他是皇上的弟弟?但皇上聽信讒言欲迫害他。他不是皇上的弟弟?但他明明姓宮,兩人身上流著同樣的血,就連相貌也七分相似。

友兒笑了,輕蔑的笑。“落,你現在什麼都懂,你來說說宮羽翰他適合做皇帝嗎?為忠,勾結敵國攻打阿達城,引狼入室;為孝,他聽信讒言迫害手足;為仁,他聽信奸臣養虎為患;為義,他想方設法迫害為國效忠的正南王宇文怒濤,三國聯軍攻打阿達城,阿達城中三十萬南秦百姓是無辜的,城破,人亡,這便是宮羽翰想要的結果。宮羽翰他不忠不孝不仁不義,落,你覺得他適合做皇帝嗎?”

室內再次死寂,氣氛緊張。

友兒沒說錯,一針見血、一語中的。

這些道理他們都明白,但只有友兒敢說,敢想。因為他們從生到死都是這個封建社會的一員,而友兒不同,她來自未來,看多了太多優勝劣汰,王朝更替,對於她來說,一朝君臣替代一朝君臣,一種制度替換另一種制度是社會的進步,應該值得去做。

死寂,一片死寂,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