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後來竟被逼的在京城待不下去了,舉家遷了出去,真叫人解氣”這家人早就做了湖下水鬼,花母自然不得而知。

人生在世,誰的生活中不會出現幾個跳樑小醜?最終不過是匆匆過客而已,不必在意。最關鍵的是,自己身邊最重要的人都在自己身邊,二爺還在自己身邊,襲人便有了主心骨,生活自是樂無邊了。

襲人長長吐了一口氣,把之前的不快一掃而空,隨著母親進門,閒坐聊起家常。二人先是聊了會兒襲人小時候的事,花母誇讚了一回:“小時候我就看出你是咱們家的福星,不想真被我看準了,如今可不是給咱們家帶來福氣了?只要日後好好伺候賈二爺,咱們家也一併跟著風光無限。你都不怎麼回家來,不知咱家如今在外多有臉面,這一條街上哪個不對我和你哥哥客客氣氣,恭恭敬敬?”

襲人道:“這是靠著主子的臉面,媽媽也別太得意,你在外面做的不好了,人家不會說你,只說主子家裡沒規矩,傳到主子們耳朵裡,必定覺得你不知分寸,怕就再沒這樣的風光了。主子越發對我們家優待,我們就越發要勤勉規矩,不可恃寵而驕,不可無故生事,否則主子的恩典來的快,恐也會去的快。”

花母一聽,自己這個女兒竟是長大了,能這般深明

大義,欣慰的同時也有些感傷,抹了一把淚道:“難為你了,不管得了主子多大的恩典,卻也只能兢兢業業,不敢有半分差錯,娘每回靠著你的勢得意之時,卻總想著你還在裡面受委屈,心裡就不是滋味。”

襲人忙笑著勸她道:“哪曾受過半分委屈?二爺待我”只說了一句,臉上卻漸漸紅了,再不能說下去,只把頭慢慢低下了。

花母一見襲人這個樣子,便猜出些端倪,不知是喜是憂,只哀聲嘆了口氣,卻也再說不出話來。

“哎喲,你這兩母子怎的成了悶葫蘆了,正月裡相對悶坐,也不怕冷了客人的心?”這時,襲人的姨娘來花家做客,領了女兒女婿,滿面紅光而來,不想卻見襲人母女二人相對悶坐,便出言取笑。

花母一見妹妹來了,連忙讓坐,又見了她的女兒女婿,誇讚道:“好個女婿,一表人才,正與咱家閨女相配。”

親戚間男女不能同屋,也只是在大戶人家才會有,小門小戶是不講究這些的,所以襲人也不用迴避。

襲人姨娘聽了花母誇自己的女婿,笑的臉上都開了花,忙把女婿拉過來,指著他道:“可不是嗎,這個女婿可真是百裡挑一的呢,平常的孝敬便讓我們兩個老的吃穿不愁,這也就罷了,而且過年過節還定要來跟前伺候些日子。姐姐你說,這女婿要麼是有錢太忙,幾年也見不到一面的,要麼是時時能見著,可卻窮的叮噹響的,更別說那些根本不把丈人家看在眼裡的了,難得我們家女婿兩個好處兼佔了,又有本事,又孝順,你說這可不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嗎?還是我閨女有福氣,要不然哪裡就能得了這麼一個夫婿呢?”說著,又將自己頭上的鳳釵取下,繼續說道:“你看,這還是女婿前兒個孝敬的呢,可得十來兩銀子呢。”

婦道人家就是愛攀比,甚至是姐妹之間,也不例外。襲人的姨娘見如今姐姐家越發得意,她自然知道這是襲人靠上了一個好主子的原因,跟她們家比闊氣是再不能爭得什麼好處的了,於是她便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故意把孝順的女婿拉了來,就是要在花母面前炫耀一番,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說:“你家現在雖然富貴了,可終究是靠女兒當丫鬟來的,主子對丫鬟再好也有限,可不及有個這樣的女婿來得更實在。”

本來這也沒什麼,不過卻偏偏是花母的一塊心病,有女無婿,在這種重男輕女的時代,一般人家怎麼接受的了?花母觸動心事,竟傷心的哭了起來。

襲人知道母親的心事,要勸她,又不知怎麼開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