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一時倒也覺得有些委屈,淚珠兒開始在眼睛裡打轉,樣子看起來可憐極了。

襲人的姨娘見終於壓

了姐姐家一頭,心裡得意,卻裝著完全不瞭解情況似的,問道:“這是怎麼說的,好端端就哭起來了?改明兒也叫你家女婿來看看,還以為我說什麼了呢。”

襲人的姨娘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知道姐姐家是不可能有女婿上門的了,故意說出這話來,心中可不知多得意呢,再富貴又怎麼樣,還不是要羨慕我這樣的人家?

不想襲人姨娘話音剛落,門外卻想起了花自芳的喊叫聲:“寶二爺來了”

襲人的姨娘正得意,本還要落井下石,再奚落幾句,以滿足她那變態的快感,可剛張了嘴,聽了這聲喊,立馬就呆了,嘴巴再合不起來,像個低能之人似的,就差把口水流出來。

只過了片刻,花自芳就把賈寶玉領了進來,花母見了立馬轉悲為喜,眼淚還沒幹,便笑嘻嘻飽含深意的向自己妹妹看去,她妹妹從愣神中緩了過來,羞澀難當,忙把頭低了下去。

襲人淚珠兒本來就要滾出來了,可見了二爺來,她心裡就好像吃了蜜一般,美滋滋的,再顧不得許多,忙跑過去拉住寶玉左看右看,問長問短,那關懷切切之情,竟不能以言語表達。

寶玉說了幾句,忙過去給花母請安,口稱“姨母”。賈寶玉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襲人的母親,乾脆同寶姐姐母親一個稱呼了。

哪裡有主子向丫鬟的母親請安的道理?

襲人的姨娘那一臉的羨慕表情,花母見了,只覺得這輩子的委屈都沒白受,總算是養了個好閨女,給自己贏了臉面。

這還不算,寶玉給花母行了禮之後,又對外面喊了一聲:“抬進來吧。”

隨後,只見茗煙領著幾個小廝,抬著箱子,捧著錦盒,竟是搬了一堆禮品進來。箱子、錦盒都開啟了,只見裡面金光燦燦,耀的人眼睛都睜不開來,卻不知是多少金銀珠寶,綾羅綢緞。

襲人的姨娘羨慕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本來方才看自己的女婿還怎麼看怎麼順眼,可現在再看,卻怎麼看也不順眼了。

寶玉又親熱的叫了花母幾句“姨母”,再把一件件貴重的禮品都往花母手上送,花母恍如做夢一般,早就驚喜得不知所以了,連推脫都忘了,只是一臉笑呵呵的。

襲人的姨母再呆不下去了,忙領著女兒女婿告辭而去。花母見妹妹灰溜溜而去,心裡大爽的同時,也醒悟了過來,忙攔住還要行禮的寶玉,惶恐道:“折殺老婦人了,二爺快起來,我可不敢當,不敢當啊。”

寶玉不聽,還是對她拱手行禮,花母急了,忙叫襲人道:“還不快來扶二爺。”

襲人此時卻不知為何,竟已是淚流滿面,如個淚人兒一般,哪裡聽得見母親的叫喚。

寶玉一見襲人哭了,忙過來拉了她的手,柔聲問

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就哭了。”說著還要拿手去為襲人擦淚。

襲人的母親和哥哥還在呢,襲人羞的忙躲開了去,搖頭笑道:“沒什麼,我這是高興。”

賈寶玉就哈哈大笑道:“見到我真有這麼高興麼?高興的都哭了?”

賈寶玉說完就後悔了,以為襲人待會可不知要怎麼罵自己呢。可誰知襲人不但沒有罵他,反而點了點頭,輕聲道:“真有這麼高興。”

哇,襲人啥時候也變得這麼熱情這麼直接了,賈寶玉一時倒有些適應不了了,不知所措的傻笑起來。

花母和花自芳見了,滿臉的欣慰,點了點頭便悄悄溜了出去,只剩下寶玉和襲人兩個在房中。

賈寶玉輕笑道:“你哥哥和母親怎麼出去了?”

如果按照常理來推斷,襲人此時應該“啊”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