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小狗也給父王和哥哥玩。”

“捷兒真懂事。”盧八娘笑著將他攬在懷裡,“你哥哥走的時候太匆忙了,母妃沒有時間給他做,等哥哥回來了,母妃也給他在衣襟上加一隻。”

“還有父王。”

“父王還在守孝,所以不能在衣服上加上紋飾的。”盧八娘給司馬十七郎織的毛衣用的是原色的線,根本沒有染過色。其實若嚴格按守孝的原則,十七郎連舒服的衣服也不能穿,但是他似乎也忽略過去了,高興地穿上了盧八娘為她織好的毛衣出門了。

淮北王和世子果然在除夕前回到平北城,夫妻二人帶著兩個兒子守歲,司馬十七郎看著旭兒給他的母妃和弟弟講新見聞,臉上的笑意愈甚,在一旁插話道:“旭兒真長大了,一路上並不用我操心,祭祀的禮儀非常複雜,只教了兩遍就記住了,一點差錯都沒有,大家都說世子聰穎異常,真不愧是我的兒子!”

盧八娘急忙道:“旭兒也是我兒子。”

司馬十七郎大笑起來,“自然也是你的兒子!”

盧八娘也覺得自己很無聊的,但是她竟然就這樣說了,又描補道:“我是說是我們的兒子。”然後轉過頭掩飾著問旭兒,“天天與父王在一起參加祭祀、接見官員,累不累?”

旭兒離開不過十幾天,可是盧八娘覺得他那張稚氣的小臉變得嚴肅多了,甚至他說起話來語氣要比過去都要沉穩,“父王說我是男子漢,男子漢不怕累!”

盧八娘心疼極了,她忍不住將旭兒抱到懷裡,摸著他的小臉。捷兒見狀也撲了過來,母子三人鬧成了一團。

司馬十七郎無奈地笑了,王妃實在是太寵兒子了,他帶著旭兒回來後,王妃的眼裡滿滿地都是心疼。十七郎也能理解,過去在齊王府,不論是母妃還是側妃,加上他的生母,生了孩子都不會親自餵奶,也不會親自帶大,但王妃卻是親力親為地撫養兩個兒子,所以感情也特別深厚。

這溫馨的場面感染了司馬十七郎,他也湊了過去,將捷兒抱了起來,“我們一起來玩投壺吧,旭兒和捷兒要投得好,父王就給你們獎賞!”

司馬十七郎弓馬嫻熟,投壺對他不過小意思,基本上一投一個準,旭兒大了又練了些功夫在身,總能十中七八,捷兒就差得遠了,看只中了那麼幾支,他蔫蔫地退了回來。

盧八娘拉住他,“捷兒幫母妃看看能只幾支?”說著投出了更慘的成績,“噢,母妃還不如捷兒投得好呢。”

有比自己更差的母妃做墊底,捷兒的心情頓時好多了,“我比母妃還多中了一支!”

司馬十七郎笑著瞧了一眼盧八娘,叫過捷兒,“父王教你,身體要穩,這樣瞄準,注意控制力度,看,很容易就中了。”

捷兒卻沒有忘記盧八娘,跑過來拉住她,“母妃,我們一起學。”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正月還沒過完,薛表叔苦著一張臉到了平北城,原來今年他入京朝見后皇上挑了個理由免了他的刺史之位。薛表叔自覺得是受司馬十七郎的牽連,所以就找上門來了。

其實若是因為淮北王,薛刺史早就應該在兩三年前就被解職了,畢竟皇上從那時起就對淮北下手了。但若說是完全無關,也過於牽強,誰都知道薛家與淮北王關係不錯,又曾親上加親把嫡女許給淮北王做側妃。

若是讓盧八娘中肯地評價,皇上之所以將薛刺史免職,根本不是因為這些表面的問題。偏安的朝廷從建立初始就非常弱小,後人曾評價為“令不出宮門。”老皇上也好,新皇也好,還有那個只登基不到百日的安王也應該算在內,他們共同的目標都是想加強皇權。像薛刺史這樣的地方豪強正是他們打擊的物件,現在皇上覺得他有實力對付薛家了,所以就動手了。

薛表叔做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