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閃,你揹我。”他向我壓過來。

我們同時倒在地板上。我正要坐起來,被他一把按住:

“小秋,再來點高峰體驗。……你下午都說你晚上要的,對吧?”

我一直睡到上午十點。醒來時,瀝川仍在沉睡。一點半的飛機,至少要提前三個小時進機場,辦理登機和入關的手續。我洗澡、更衣、到廚房裡找到一盒昨晚的甜點當作早飯吃掉了。臥室的地板一片狼藉,葡萄、蜂蜜、蠟燭、紅酒和四處散落的枕頭……是我們昨晚嬉戲的痕跡。我悄悄地將一切打掃乾淨,然後下樓整理好我的行李箱。

樓下傳來門鈴聲。

開啟門,是瀝川的爺爺和另一位中年女護士。

“早上好!”老先生和顏悅色地說。

“早上好!”

“瀝川在嗎?”

“他還沒醒。”我輕輕地說,“而且睡得很沉,現在輸液肯定沒問題。”

見我這麼說,他反而遲疑了:“你們今天不出去?”

“我是一點鐘的飛機,現在馬上要去機場。”

“嗯……”他打量著我,尋思著,忽然問,“小姑娘,你來過這裡嗎?”

“沒有。”

“為什麼我覺得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我淡淡地笑了笑:“不會。”

“可惜,瀝川還在生病,不然他會好好地招待你。”老先生顯然看出了我們的關係不尋常,有點歉意地說,“趁他睡著,我們會先給他打一針鎮靜劑,所以,你恐怕沒什麼告別的機會了。”

“沒關係,治病要緊。我也希望他早點好。”

“那麼,瀝川給你安排了車嗎?”

“不要緊,攔出租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他說,“我讓我的司機送你吧。”

在瀝川爺爺的堅持下,他的司機費恩將我送到機場。

將一切手續辦完,只剩下了一個小時。

我坐在候機廳裡,戴著耳機,看著玻璃窗外的巨大飛機。

沒有傷感,也沒有歡樂,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只記得瀝川叮囑我的一句話:

日日是好日。

46

回到北京之後,我只接到過瀝川一次電話,幾分鐘,問我是否平安到達。此後,我再也沒接到過瀝川的任何電話。我也再沒有打電話找他。

我仍然思念他,又覺得無可奈何。還是隨波逐流吧。

從瑞士回來,我忽然一切都想開了。瀝川的生活很重要,我自己的生活也很重要。

總而言之,我要過充實的生活,不要行屍走肉。

我又開始了“小塊分割”。

我恢復了一週一次的“素人”活動,跟著南宮六如學做素食。我每天上網列印各種菜譜,買來蔬菜按照配方做一遍,覺得好吃了,就現場獻藝,推薦給大家。參加這種協會的最大好處就是你可以遇到一些人,這些人因為同一愛好走到一起,對你的私生活不感興趣,也無意在其它時間與你聯絡。換句話說,這些人跟網友一樣,只有遇到了才存在,其它時間等於零。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月,艾松悄悄地走進我的生活。

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有點晚了。

比如我一週跳三次恰恰,每次一小時,艾松是我的舞伴。在丁教練的指導下,我們倆配合融洽、進步神速,成了這個班的示範學生。

拉丁舞節奏多變、剛柔並濟,多用微妙的切分帶動激情。跳舞的時候我會忘掉一切,大腦在音樂的敲擊下由空白變成興奮。然後,開始想像我的對手是瀝川,臉上出現挑逗的神情。我笑得很嫵媚、也跳得很陶醉。跳完了,就把什麼都忘記了。

艾松是個可愛的男生,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