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讓人想起了衣服存在的意義原本就是為

了遮蔽赤裸的身體。

從視窗吹進來的微風,輕柔地撫過她金色的長髮。

惠那對於自己一點都不驚訝的反應感到詫異。

大概在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心底深處,早就預期到這個場面吧。

房間的最裡面,有個像是小型鍵盤樂器的東西。

長方形的本體之下有細長的腳架支撐著,看起來有點像現代的電子琴。

蓋子是開啟的,看得到裡面琴鍵。

古鋼琴(注17)。

惠那並不知道,這是在現代鋼琴發明以前的時代所用,已經離音樂

史的主流甚遠的樂器。她也不知道,以它簡略的發音構造來看,琴聲是不

可能傳得到門外的。

“剛才的音樂是你彈的嗎?”

惠那這麼一問,少女的臉就從書本中抬了起來。

“不是的。沒有任何人在彈奏喔。”

再度地,像謎一般的回答。

惠那有很多事情想要問她。

她發現自己對她根本就一無所知——連名字都不知道。

“你……是誰?”

“在問人家的名字之前,先報出自己的名字才禮貌吧?”

“是嗎……你說的對。”惠那坦率地接受了。

她端正姿勢,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叫白河惠那。”

少女嗤嗤地笑了。

她把書本放在一旁,像鐘擺似的甩著兩腳,跳下椅子站著。

“惠那,歡迎來到Lindenheim。”

又來了,惠那心想。

明明是沒有學過的外語,不知為何卻能瞭解意思。

“……菩提樹莊?!”她反問道。

少女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我叫做芙蕾亞。”

少女伸手拉著惠那,嘴唇貼近她的耳邊。

“要做什麼呢,我們來玩吧?”

“來吧,這一步如何呢?”

“啊,那裡……”

“不要老是捱打嘛,你也試著進攻看看啊?要不然,就算兩個人玩也沒意思嘛。”

莢蕾亞和惠那正坐在宅邸的中庭。

在建築物形成“n”字形的左右兩翼之中,有一處隱密的空間。

修剪整齊的草地中央,有兩座魚形的噴水雕像,不時地灑出水霧。

兩人隔著玻璃制的美麗棋桌,正以西洋棋對奕。

芙蕾亞是黑色的檀木棋子,惠那是白色的象牙棋子。

表面質地纖細,容易抓取的斯坦頓(注18)棋子,就連惠那這樣的外

行人都知道是最高階的精品。

不過,就算使用的器具再高階也……

“好,將軍!”

“等一下!”

“又來了!你要喊停多少次才甘心啊!”

“因為你走的棋子跟我預料的不同嘛,這樣不按牌理出牌會讓我亂

了步調啦。”

“什麼都讓你預料到的話,我不是輸定了嗎。”

“唉呀,這麼執著於勝負的話,不是太小家子氣了嗎。”

“沒辦法……那我這步就移回來好了,改走這一步可以吧。”

“你的城堡什麼時候變成女王啦?”

“啊,抱歉。城堡啊,城堡啊,呃……只能走前後左右嗎?”

惠那連棋子的走法都快記不得了。什麼王車異位(注19)啦、吃過路

兵(注20)啦,當然也幾乎忘光了。

而且,如果惠那下的棋不合芙蕾亞的心意,她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