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

方明暉信中沒有提到路大勇,想必這封信送出來時路大勇還沒有到延綏。

他提筆又給方明暉去了一封信,問他路大勇的事情,還問起關外的境況,但等到再收到方明暉信時,已經是二月初,薛瀲進了考場,一路從縣試,府試,院試考過,大地回春的煙花三月頭薛瀲已經身有功名,每月有廩糧領的秀才老爺了,方氏高興的請了幾家通好在家裡擺了幾桌,三月中旬的時候才請夏二奶奶去趙家請期,將薛靄和趙芫的婚事定在了五月初二!

婚期定了後,方氏便連去了兩封信去金陵,薛瀲嚷嚷著要去金陵接薛靄回來,年前他要去最後被薛鎮揚攔住了,現在他有了功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要求著出去走走,可方氏依舊攔了他,道:“你大姐眼見著就要生了,你這個做舅舅的怎麼能走。”

薛瀲不服氣,準備偷偷摸摸溜去金陵時,薛靄回信到了說已啟程在路上,月底便到京城!

方氏這才長長鬆了口氣,薛瀲氣的幾天沒進內院。

幼清跟著方氏去西面看翻修出來的院子,以前劉氏把兩邊的院牆拆了擴在一個院子裡,所以她的院子分前院,後院和左右罩院,右邊原是薛思畫住的,現在方氏將右邊的罩院也收了進來,只留了左邊的,還在院子裡搭了葡萄架,這是薛思琪問過趙芫的意思辦的,現在再看,院子裡落滿了綠色,生機勃勃恍然一新,只等趙家的傢俱一到,再搭上喜布,就真的像個婚房的樣子了。

“趙芫說等她來了,還要在院子後頭種兩顆桑樹,每年春天有桑葚吃不說,等以後有了孩子還能在樹上栓個鞦韆給他玩,又能養幾條蠶吐著絲給他看……她說她小的時候趙大人就是這麼辦的,”薛思琪嘻嘻笑著,道,“我說養桑葚還不如種梔子花,夏天香氣四溢,大哥也喜歡,她聽了立刻就點頭,說請我春天的時候幫她種上!”

幼清就扯著薛思琪道:“你也正是,這樣的話怎麼能說給姑母聽,要是姑母覺得趙芫太大膽了怎麼辦,到時候婆媳相處不融洽,看你怎麼辦!”

“怎麼會。”薛思琪朝方氏努了努嘴,“母親其實很高興的!”

幼清果然就看到方氏在輕輕笑著,眼中透著歡喜和期待。

“走吧。”方氏轉身往外走,“前些日子光給你們大姐訂喜餅了,竟將咱們自己的忘記了,今兒還要請喜餅鋪子的人進府裡來挑喜餅的式樣。”她說著就朝門口而去,迎面就撞到陸媽媽,陸媽媽也來不及說話,飛快的道,“太太,問蘭回來了,說大姑奶奶今兒早上發動了。”

“發動了?”方氏心頭一算,“是這幾天的事,她那邊一個長輩的都沒有,我們快走!”說著,提著裙子腳步飛快的往會趕,幼清和薛思琪對視一眼,兩人都緊張的跟在方氏後頭,一行人帶著事先準備好的東西去了三井坊。

祝士林正圍著院子裡打轉,一見到方氏就如同見到救星似的:“岳母……”他急的衣襟都汗溼了,語無倫次的道,“已經一個時辰了,可怎麼辦!”話音一落,就聽到裡頭薛思琴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祝士林腿一軟就打了趔趄,方氏見他這樣就知道他是靠不住了,不過男人都是這樣的,遇到這樣的事不懂也不幫不上忙,“你先去後院歇著,一會兒生了我再讓人去喊你。”又對陸媽媽道,“讓人去燒著水,孩子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再把喜餅分派出來……”她事無鉅細的交代了一遍,陸媽媽應了一聲。

方氏又回頭對幼清和薛思琪道:“你們也找個地方去玩吧。”還都是未出閣的小姑娘。

幼清倒不陌生,只是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和薛思琪兩個人坐在院子裡的石墩下說著話,祝士林沒有去後院,依舊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院子裡……

薛思琴因是頭一胎,辰時一刻發動,一直到下午酉時末她和祝士林的長子才呱呱落地,薛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