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責,“這裡不比下人房,你再胡言亂語,是要給羅管事惹麻煩的。”

秋蟬卻把頭一揚:“羅管事又不怕她,她是管事,我們羅管事也是管事,兩人級別一樣”說完,又去問羅依:“羅管事,你說是不是?”

羅依語氣溫和,態度卻很堅定:“秋水說得對,不管是誰,包括我自己,都得慎言慎行才是。我雖然和蘭管事同處一級,但她先我入門,是前輩,我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向她請教,是以我很尊重她,也希望你們和我一樣尊重她。”

秋蟬癟了癟嘴,明顯地不服氣,但被秋水拉了一下衣角後,就把頭垂了下去,不再說甚麼了。

羅依進到廳裡坐下,秋水斟來一盞熱茶喝了,她坐著歇了一會兒,對兩個丫鬟道:“我這屋裡的傢俱,歸誰管?”

秋蟬道:“您如果有事,都找文管家,他再分派人去辦。”又好奇地問:“羅管事,您想添置新傢俱?”

逸園的一應物品都是新的,她卻還要問傢俱,怨不得秋蟬奇怪。羅依笑道:“不是要添置新傢俱,而是我想讓人來把那兩間屋裡的落地罩給拆了搬走。”

秋蟬跑到東屋看看,又跑到西屋看看,最後慌了神,跑到羅依面前跪下,哭喪著臉道:“羅管事,您把落地罩拆了,我和秋水睡在哪裡呀?”

秋水斥她道:“羅管事肯定自有安排,你操個甚麼心。”

羅依笑著把秋蟬拉起來,道:“是,我有安排,西屋拆了落地罩後,大小也還湊合,就給你們住,如何?”

“給我們住?”秋蟬驚訝出聲,秋水也愣住了。

“是。”羅依道,“秋天了,天涼,落地罩外又擺不下床,你們睡在地上多不好呀,還是到西屋睡床/上去罷——待會兒叫人來拆落地罩時,別忘了要張床,西屋太小,兩張恐怕擺不下,你倆擠著睡罷。”

“羅管事,您可真是個好人”秋蟬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閃啊閃,激動地給羅依下了評語。

秋水則是忐忑不安:“羅管事,我們只是丫鬟,這不太好罷……”

羅依擺了擺手,道:“這宜苑離,除了我,就是你們,有甚麼好不好的。只要你們用心做事,我這裡沒那麼多規矩。”說完又道:“你們這就去跟文管家說罷,早些弄完,晚上好歇息。”

秋蟬和秋水行了一禮,又說了好些感激的話,這才結伴去了。

素未謀面的文管家辦事很快,不一會兒就派了人來,按照羅依的要求把房間重新佈置好了。

秋蟬很是活潑,也很勤快,不等羅依吩咐就去剪了兩串葡萄下來,洗得乾乾淨淨,盛在晶瑩剔透的水晶盤子裡端上來。那葡萄粒粒飽滿,凝著水珠的模樣很是惹人愛,羅依招呼秋蟬和秋水都到她身邊坐下,一起吃著葡萄,聊些閒話。兩個丫鬟初時還有些拘謹,但很快就放開了,特別是秋蟬,一開口就收不住話匣子,雖說有些呱噪,但話裡的資訊倒是不少。

比如,在逸園的這幾個人裡頭,司琴是最早來的,但卻被後來的蘭清音越了過去,人人都以為她心裡會有疙瘩,但卻不想她很快就投靠了蘭清音,同她走得最近;再比如,唐文山偷偷地喜歡著蘭清音,但蘭清音喜歡的人卻是範景飛,這是逸園公開的秘密;還有,除了司琴以外,司棋也同蘭清音關係不錯,司書和誰都聊得來,但司畫和蘭清音是死對頭;至於唐文山,怕女人是假的,擔心自己同女人走得太近而惹惱了蘭清音倒是真的,只可惜蘭清音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完全是他一廂情願的單相思罷了……

羅依仔仔細細地品嚐著葡萄,待到葡萄吃完,她心中的一些疑惑也得到了解答,怪不得唐文山會不願意帶她做事,原來是怕蘭清音不高興,但其實蘭清音根本就不會在意,因為她心裡只有範景飛;而唐文山剛才之所以婉拒她進門,則是為了討好蘭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