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示自己和她站在同一邊。

其實唐文山這樣做有意思麼,蘭清音又沒把他放在眼裡,只是白白得罪了羅依而已。不過羅依一想到他是個單相思的痴人,對他就恨不起來,只是搖頭嘆息罷了。

至於蘭清音對她的敵意,全因宜苑而起,那她要不要委婉地同範景飛提一提,讓他給自己換個地方呢?其實住得離同事們這麼遠,也並不是甚麼好事罷?

羅依想著想著,就到了中午,兩個丫鬟快手快腳地揀去葡萄殘局,到大廚房領了飯菜來,擺到廳中的一張黃花梨藤心方桌上。

羅依移步桌前,只見桌上四菜一湯,一盤白如雪、細如髮的鱖魚絲;一盤一盤擺成燈籠圖案的生蝦仁;一盤鮮嫩的炒菱角;一盤翠綠的拌生菜,圍著中間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羹。其他的菜倒還罷了,只這一道炒菱角,難為廚房怎麼做得來,現下可還是夏初,離菱角上市還早著呢。

羅依心下一動,在拿起那雙鑲銀烏木筷之前,先問道:“其他兩位管事,也是這個份例?”

答話的是秋蟬:“管事們每餐都是三菜一湯,因羅管事今兒是初到,廚房裡特意為您加了一個菜。”她說完,又神神秘秘地道:“據說是二少爺親口吩咐的。”

羅依又問:“那其他兩位管事剛進園時,廚房可曾加過菜?”

秋蟬的臉垮了下來:“也加過……可是——”她急急地分辯:“可是羅管事這菜,是二少爺親口吩咐的”

“那又怎樣?”羅依露出明顯的不悅表情,“你焉知其他兩位管事進園時,不是二少爺開的口?他是園中主人,若非他授意,廚房又怎敢擅自加菜?”

“這……”秋蟬無話可反駁,但卻明顯地不服氣。

羅依很不高興:“你既然被派來服侍我,就該處處為我著想,你說剛才這話時,可曾想過,如果傳揚出去,別人會如何看我?”

“二少爺器重羅管事,才會親自吩咐廚房給羅管事加菜,就算傳出去,也不會怎樣——啊,我明白了”秋蟬還是不服氣,兀自辯駁,但說著說著,卻自己醒悟過來,猛地捂住了嘴,一臉懊惱表情,“蘭管事可見不得二少爺對別人好。”

這丫頭雖說心直口快,倒還不笨,一點就明白。眼見得蘭清音已經露出了敵意,她可不能再惹惱她,畢竟她還是新人一枚,指不定甚麼地方就需要仰仗她。

羅依衝秋蟬笑笑,道:“不光如此,我初來乍到,尚無半點成就,可不能讓人說半句閒話。”

“奴婢明白了,是奴婢錯了,請羅管事責罰。”秋蟬是真知道自己錯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羅依拉了她起來,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以後記著就行了。”這兩人,名義上是她的丫鬟,實際上卻還是逸園的人,所以她對她們的要求並不太高,只要求她們別給自己惹禍就行。

秋蟬此番得了教訓,安靜許多,直到羅依讓她們去廚房領來空盤,分了些菜給她們,她才又高興起來。

真是個孩子呢,又愛八卦,又饞嘴,和羅裳差不多。羅依吃完飯,看著她們收拾完桌子,摸出兩對絹花兒來,分送給她們,作了見面禮。然後又拿出些在陽明鎮買的小玩意出來,讓她們去分送給四個女夥計。

午飯過後,範景飛使人來傳話,讓羅依好好歇箇中覺,然後再出發。羅依正好有些犯困,很是感念他體貼下屬,從善如流地爬上床睡午覺去了——還好她瘦,不然可不敢吃了就睡。

等她一覺醒來,範景飛已經站在院子裡,仰頭看那一嚕嚕的肥葡萄了,哎呀,她早上才遲過到,怎麼這會兒又遲了,羅依萬分地不好意思,轉頭瞪了委委屈屈的秋蟬一眼,提起裙子一溜小跑。

範景飛隨手摘下一串葡萄,回首笑道:“是我不許她們叫你的,橫豎那作坊近得很,就讓你多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