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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過目不忘的宋簫來說根本不成問題。
“我……”宋簫抿了抿唇,“我不去了。”
“怎麼?”虞棠把行禮遞給傭人,轉頭看他。
“我想,在國內讀大學。”宋簫低著頭,一字一頓地說道。
虞棠的臉瞬間冷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宋簫低垂的腦袋。先前說好的一起出國,沒料到宋簫竟然臨時反悔,這讓皇帝陛下有些措手不及。僵持了十幾分鍾,虞棠攥了攥拳頭,一言不發地轉身上樓。
兩人陷入了莫名的冷戰,宋簫有心想跟虞棠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明天是少爺生日,要不你趁機跟他和好?”別墅裡的女傭見兩個小朋友鬧彆扭,便悄悄勸宋簫。
“明天嗎?”宋簫愣了愣,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虞棠的十八歲生日。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簫簫:皇上,明天是你的生日
魚塘:然後呢?
簫簫:你想要什麼禮物
魚塘:成人禮
簫簫:什麼是成人……唔……
-----我是拉燈的小黃鳥-----
第53章 成年
兩人的冷戰持續了一下午,虞棠上了樓就沒下來。
宋簫赤著腳走在長長的木橋上,一直走到海邊,負手看著海天相接處。
君子立於世,當知命、知禮、知言。
命,有窮困與通達之分。如今的他,便是窮困之狀。君子要知道自己當下的命數,根據目前的狀況作出正確的判斷,而不是不管不顧地苛求一切。
聽班裡的同學說,有些家庭為了讓孩子出國讀書,省吃儉用砸鍋賣鐵,到頭來讀到的書也並不比國內高階到哪裡去。這種行為在宋簫看來,是極為不孝的。
更何況,他出國的目的,只是不想跟虞棠分開。
上輩子蹉跎了十年光陰,一晃千年,又重新相遇,宋簫其實非常珍惜跟虞棠在一起的每一天。聽說虞棠要出國讀書,他已經偷偷查了很多資料,也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只是那個霸道的傢伙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替他決定了一切。
虞棠站在窗邊,看著海邊站著的人,穿著白色軟料襯衫,負手而立,柔軟的衣料在海風中鼓盪,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看到了當年那個立在九曲橋上的小侍郎。
大雪紛飛,他偏要宋簫去郊外湖心亭陪他賞雪。作為臣子不能遲到,那人便傻愣愣地提前去了。
沒有穿大氅,沒有抱手爐,只穿著單薄的棉袍,立在九曲橋上的小侍郎,凍得鼻頭通紅。
“怎麼站在這裡?”景元帝快步走過去,取下身上的玄色狐皮大氅給他披上,湖心亭裡有燒好的炭爐,這人卻站在外面吹冷風。
“臣習慣站在橋上想事情,一時入神,忘了進去。”帶著帝王體溫的大氅暖融融的,照在已經有些僵硬的身體上特別舒服,宋簫忍不住彎了彎眼睛。
那時候的宋簫,像一隻被毛毛包住的小獸,虞錦棠忍了又忍,才堪堪將伸出去摸他臉的手剋制住,轉身先行走進了湖心亭。
“愛卿方才在想什麼?”虞錦棠將炭爐上的酒壺取下來,給宋簫倒了杯酒,本來想出手的曹公公,立時把手縮了回去。
“臣在想……湖冰開化,行人危矣。”
等到湖冰開始融化,走在上面的人就危險的,這話,其實是在說他自己。帝王的喜愛,他已經察覺,這對一個臣子來說,便如行在冰上,等事情敗露,便是萬劫不復。
年輕的帝王靜靜地看了小侍郎片刻,緩緩道:“無妨,此處有橋。”
兩人的冷戰一直持續到晚飯,還沒結束。餐桌上,兩人都不說話,默默吃飯。
獨孤暗坐在餐桌的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