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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援革命,以實際行動反對清王朝的統治,手裡又沒槍沒炮,用什麼支援?我看只有剪掉辮子。”葉挺說完,為了表示自己的果敢和決心,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剪刀,“咔嚓咔嚓”把粗粗的一條馬尾辮剪掉了。然後狠狠往地下一摔,“要支援革命,就要像黃花崗起義犧牲的烈士一樣,不怕失去一切!”榜樣的力量是最切實的宣傳。在葉挺的帶動下,原來幾個憂心忡忡的進步學生也毅然拿起剪刀,剪掉了沉重的辮子,大家雀躍歡呼:“往後背後沒負擔嘍!” 然而,他們剪掉辮子的行動,宛如一塊巨大的千斤石從萬丈高空擲入池塘中,頓時在校園掀起滔天大浪,整個校園在傾斜,在搖晃,在動盪不安。統治學校的官吏嚇得神色惶惶,氣急敗壞地把剪掉辮子的學生集中在一起,經過再三逼問,當問清帶頭者是葉挺時,便將他單獨帶到校長室,七八個人神色俱厲地異口同聲質問他,其中最為惱怒的當屬那個兼校長的府衙官吏。這位校長身材雖然不高且瘦,白淨的臉上戴一副金絲眼鏡,顯得文質彬彬,平時給學生訓話時半文半白,之乎者也,但是在學校裡卻是一跺腳校園就得顫三顫,原因是他不僅是校長,而且還是府衙舉足輕重的官吏。所以學校教職員工沒有一個看到他不像老鼠見了貓似的畏懼。今天,在他眼裡的葉挺不過區區一個黃牙小口的孺子,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官府大肆捕捉革命黨的關頭帶頭剪掉辮子,萬一讓這危險的訊息不脛而走,豈不造成連鎖反應?到時葉挺幾個學生被抓事小,要是上司以“治校不嚴”罪而摘掉他的烏紗帽後果可就太可怕了。所以,他一反往常的斯文,臉被氣得蠟黃中帶青,大概也由於校長室光線有些暗淡的緣故,儼然像個松花蛋的外殼,還沒說話就已經氣喘吁吁,話出口也變得口吃,粗暴而生硬:“你,你說,為什麼要剪掉辮子,嗯?!” 胸有成竹的葉挺不卑不亢,開口便答:“腦後拖著個馬尾巴,又累贅,又不衛生。” “你這是狡辯!是抵賴!”校長氣得兩個眼珠子要不是眼眶執意挽留會不顧一切地跳出來。額頭上的青筋蠶似的鼓溜溜暴著,聲嘶力竭地大聲咆哮,唾沫星子隨著固體狀的斥責彈丸似的射在葉挺的臉上,“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是言行不軌?!” “辮子長在我頭上,我想剪就剪,與別人有何妨?”葉挺腰板挺得直直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愚昧,冥頑,簡直是白痴!”校長見葉挺答非所問,把剪辮子說成是一種個人行為,是童蒙兒戲。雖然他知道這是葉挺在搪塞,但是也不便把剪辮子主動與革命黨的行為扯在一起,要是萬一事態發展到難以收拾的地步,那豈不等於不打自招地承認是“教不嚴,師之惰”?所以,他有意調轉話題,以嚴厲的教訓口吻指著葉挺的腦門說,“人不學,不知義!你小小年紀,不苦讀詩文,不鑽研學業,卻帶頭搞這些上觸犯朝廷、下違犯校規的行為,一切後果要由你們自己負責的!” “辮子是我們自己剪的,後果當然由我們自己來負了。”葉挺依然挺胸抬頭,大有一副好漢做事好漢當的氣概。 “你就不怕被抓去坐牢?”其他在場的官吏板著臉問。 “我們本來沒罪,他們硬是要藉口抓我們去坐牢,怕也躲不過。”葉挺仍對答如流。 “你還想過沒有,你要是坐牢,你就會被學校開除,那你就要回到你的鄉下去,你將失去讀書的機會,說不定一輩子就面朝黃土背朝天地當個鄉下佬,你也不怕?”這種帶恫嚇的質問幾乎是幾個人一起說的。 “我本來是農民的兒子,回到鄉下當農民有什麼可怕的?”葉挺微微一笑,坦然、無畏盡在其中。 葉挺異常的從容鎮靜,反而招致這些官吏的心理不平衡,更有一種被奚落、被嘲笑之感,所以一個個不甘示弱地向葉挺發起反擊,尖刻進而揭老底兒似的話語冰雹樣劈頭蓋腦向葉挺砸去。 “你年歲不大,卻一身的反骨。” “就從你叫的這個名字看,就是個不安分的人物,將來必然招來大禍!” “怪不得有的學生反映,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