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再等片刻我就趕到了。這是皇上赦免英祥的旨意!”

作者有話要說: (1)清初莽古濟格格被殺。處死見於正史,被凌遲於盛京則見於野史。取後者。

(2)駕帖主要出自明代,表示皇帝親自發命,在重大刑事或處決案件中會使用。我在清代史籍中見該名詞主要於柏葰科場一案中。有書中說駕帖指恩赦,也有書中說駕帖僅指確認命令,一般在執行普通人犯的死刑須有刑部駕帖,執行重要人犯的死刑時則必須有皇帝親發的駕帖為證,以免錯殺。這裡姑且從第二解釋,否則找不到其他名詞可用了。

☆、定兵策仁心難為

沒奈何,兆惠隨著傅恆進宮謝罪,遞牌子進了養心殿。卻見乾隆臉色已是鐵青,坐在那裡緊抿著嘴不說話,下首站的是軍機大臣、大學士來保和劉統勳,垂手低頭,面色凝重。傅恆遞了個眼色給兆惠,兩人拍下馬蹄袖行了大禮。乾隆泛泛抬手道:“罷了吧。”竟連差事辦得怎麼樣都不問。

傅恆見地上扔著摺子,用的不是平常寫摺子的黃絹面兒、夾宣裡兒,而是粗糙的毛邊紙,紙上摺痕、汙跡、血印不一而足;瞟著起首的地方是“奴才班第恭請皇上聖安……”後面的內容卻被折著看不清,他心裡一緊,班第正在西疆節制阿睦爾撒納,五百號人,對抗阿睦爾撒納二千亂軍。可惜驛路不通,訊息傳遞得極慢,只聽說之前極其不順,此番摺子,潦草得不合規矩,想來也沒有什麼好事。那五公主劫法場之事……他暗暗對自己說:“瞞不過的,乾隆總會知道。”暗歎了一口氣,卻聽乾隆滯重的聲音響起:“……偷傳訊息,令阿睦爾撒納在回承德覲見的路上逃脫;拖延班第用兵,無由攻訐,使班第自解兵力,臺站只剩五百八旗軍……他膽大妄為到極點了!沒什麼好說的。他既然罔顧國法,縱是朕的女婿,也逃不了西市一刀……”

傅恆頓時心一跳,抬頭訝異地看乾隆,卻聽劉統勳長長的一聲嘆息,而來保卻是猛跪在地,“咚咚”直磕響頭,一疊連聲地說“皇上三思!”

傅恆正在怔忡,突見乾隆的眼神飄過來,眸子裡全是痛楚與無奈,他定定地看了傅恆一會兒,苦笑道:“你看看班第的遺折吧。”

傅恆膝行到摺子前拾起捧讀,頭腦裡越發亂如麻,心跳聲咚咚催得太陽穴都陣陣鼓脹,好容易看完了,已然明白和敬公主的額駙色布騰巴勒珠爾惹下了潑天大禍:果然是他同情阿睦爾撒納,果然是他故意牽絆監視阿睦爾撒納的班第,果然是他洩漏乾隆要捉拿阿睦爾撒納的絕密軍機……連起來一想,乾隆之前把色布騰巴勒珠爾從西疆召回,還命固倫和敬公主從科爾沁一起回來,恐怕也早有用心,可嘆三額駙亦是自以為是、膽大妄為。班第與色布騰巴勒珠爾本來同宗一姓,但身份懸殊。戰場無情,自大弄權的色布騰如今終於招得班第忍無可忍,字字泣血,矛頭直指於他。

大將軍死節的遺折,不可能留中不發,若是公示天下,誰長著眼睛不知道其中曲直?現如今阿睦爾撒納是乾隆西線用兵的頭等心腹大患,就連英祥也是倒黴在阿睦爾撒納身上,殺英祥不過是敲山震虎,那真正的禍首色布騰巴勒珠爾又從何逃得命去?!

乾隆見傅恆已經翻到摺子最後,卻半天沒有看完的樣子,知道他此時也是滿心惶惑,心裡氣悶難言,想自己對和敬公主的夫婿一向關照有加,此次戰事,原是三額駙自己請纓,他也樂意成全,希冀為愛女再添榮寵,沒成想三額駙凱旋迴朝,雙親王的俸祿還沒有拿到一年,就與阿睦爾撒納打得火熱,終於犯出不可饒恕的大罪。今日想來,大概和敬公主的心情,亦不出“悔教夫婿覓封侯”吧?

而論到軍國大事,準噶爾一片譁變,阿睦爾撒納降而復叛,用一張善說動聽話的嘴,說動準噶爾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