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主子定便是,”羨之不在此事上有太多想法,“我會服從主子的安排。”

這不是我想聽到的答案,洛珩君搖了搖頭,讓人重新說。她們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讓別人定是個什麼道理?

她為什麼一直拼命要逃離洛家,一是為了隱藏自己女子的身份,二是定自己的將來。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別人為自己出謀劃策,她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被定性。

沒有人應該被別人束縛,人的路是要自己走的。

被要求說自己最真實的想法,羨之說了自己其實並不願與柏元在此時成親。倒不是說半分好感沒有,只是此時主子的目標沒有達成,他們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沒有做到。

都不想啊,洛珩君又飲下了一杯酒,看著見空的壺底,沒了接著喝下去的心思。

吃飽喝足後是不是就該離開了?她雙目愈發清明,開啟廂房的窗子,準備透透氣。

夏夜的風拂過她溫熱的臉龐,原本只是微醺,此刻醉意卻愈發上頭。

我這可是醉了?她回憶著在宮中飲下的酒,好像也沒有很多,再加上回香樓的一壺酒,怎麼都算不得多字。

所以我應當是沒喝醉的,她倚著窗,看著樓下漸少的行人,回頭讓人將洛雲傾送至杜府,切勿轉身。

洛雲傾不懂是什麼意思,羨之已經知曉了。恐怕又是哪家不知死活的東西來擾她們安寧了,中秋也不閒著,也難怪主子讓她別回頭。

腥風血雨之事,雲傾小姐應當少看。

此夜既不是月黑風高,為什麼要選擇呢?中秋都不肯休息,可是上面的人催得緊了?她衝先前發現的位置報以一笑,準備動手。

“哪家的探子,連我什麼性子都摸不準,”她擋在要離開的人身前,銀劍相逼,“跟蹤她,可是做好了準備?”

他們一定不止一夥人,羨之應當看見了她的手勢,知道怎麼引剩下的人入死門。這些人的生死,將在今夜定格。

刀劍相撞,碰撞出的火花襯得她的銀劍愈發閃耀。她一直愛惜這此劍,鮮少用來殺敵,現在也算破戒了吧。

誰都不能動雲傾!她抱著如此想法,以劍開花,血色浸染了她的淺藍色納紗雲鶴紋單褂,充斥著她的鼻腔。

見過太多的血,她早就學會了面不改色。戰場上的哀嚎,遠比這些人的痛叫來的多,她上次為此動容也是十年前了。

皓潔月光下,無數曇花盛開,深紅也是其中一種。

……

洛珩君帶著一身血汙回到了檀英院,看到她的下人不多,基本上都是她自己的人,也不怕餘韶稚他們會知道,根本拿捏不了她。

“來人,去備水,”她脫去外衫,屏風上搭好了要換的衣裳,“切莫耽擱。”

她正欲接著結衫,卻聽見了什麼動靜,下人準備好的水抬上來後,她便讓他們離開。

“閣下如此費盡心思潛進檀英院,可是有什麼想問本官的?”她披上新的外衫,讓人現身。

墨瑞依沒有要隱藏的意思,很快便露了頭。

雖皺著眉頭,洛珩君卻將即將出鞘的銀劍收了回去,問人因何來此。

“今日父皇的意思我聽懂了,所以要來問問太傅的選擇,”她的手搭在洛珩君肩上,“你還去了御書房,我的好奇心自然更重。”

“瑞公主的情報網果然要比我知道的多得多,”洛珩君拿開她的手,講話題轉移,“您都知道我去了御書房,那也應當知道我的選擇。”

她賭陛下的防備比她想象中做的要好很多,墨瑞依就算能發現她去了御書房,卻不能得知她與陛下都商量了什麼。

果不其然,人雖笑意盈盈,眼中卻泛上了狠厲,勸她不要糊塗一時。

“公主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