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臣該怎麼走嗎?那麼此刻又何必來問臣呢?”

“那麼太傅大人想不想知道今晚的探子屬於哪一家呢?”墨瑞依丟擲了新的條件,“此次可是沒有以往好查,不如信任我,從我這裡拿走答案。”

“殿下,臣不必去思考這些,”洛珩君不打算吃這一套,“臣眼下要做的,只是匡扶江山社稷,多多為陛下,多多為民罷了。”

此話一出,墨瑞依頓時愣住。她萬萬沒想到過人會選擇保皇這條路,雖是合理,可人從未表達過如此意願。

不,不是從來沒有表露過,人一直在與方琅玕和李重樓來往不是嗎?她從過往行徑中想要找到蛛絲馬跡,想要找到人為什麼會選擇保皇的理由。

見人還在思索,洛珩備勸人離開:“公主不必多想,臣既然已做了選擇,自然不會一心向著太子殿下。至於曾經說的再想想,臣應當會幫您做到您想看到的事。”

“洛珩君,你既不是站我,又何必幫我,”墨瑞依盯著她,要一個解釋,“為什麼?”

為什麼?當然是不想看到你和曾經的我一樣,不想看到你走投無路,不想讓你也只能不斷在夾縫中生存。所以我想幫你做一些事,在無人可知的地方,不斷幫你達成你的所想。

這些洛珩君一字不說,只是定定地看著她,讓她可以離開洛府了。

墨瑞依存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心:“洛珩君,我只要一個答案。”

“殿下,很多事就是沒有答案的。”她將人推離房中,讓門外剛回來的羨之送人回宮。

而墨瑞依拒絕了這份好意,讓陌桉帶自己回宮。如今這樣算輸了嗎?洛珩君成了父皇麾下的人,既不屬於她,也不屬於墨希晨。

應當不算的,可是為什麼她卻不甘心?似乎覺得人就應該向著自己,不該跟從別人。

那是父皇,他跟著父皇也是為了能有更大的生存空間,她給人找了無數個理由去解釋人如此做的原因。

可是沒有一個能讓她自己滿意,沒有一個緣由能告訴她洛珩君就是這麼選的。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墨瑞依不禁呢喃,“誰能告訴我他怎麼想的?”

雙方都拋給他的橄欖枝他不接受,去選擇了從頭至尾沒有明確表意的人。保皇黨在新帝上位後多半都是要犧牲的,他要怎麼確保自己可以在那一場換血中活下來。

“殿下?”陌桉聽見她的疑問,沒有明白她的意思,“您……”

她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敷衍了兩句:“沒什麼,不必放在心上。”

這些事她還不能告訴母妃,洛珩君說了要幫她,那就先看看以後的事。如果人信守承諾,幫著她一步步完成所想,她也一定會給他平安。

若是人爽約,她也會毫不留情地剷除。

墨瑞依,你別忘了他根本沒有立場一定要幫你,她腦中突然出現如此聲音,提醒她別忘了洛珩君的立場。

人現在根本沒必要去為她做任何事,她不應該如此強迫人應當如何。

可那是他親口說的,無論是緩兵之計還是什麼,都是他親口說的,我又怎麼會不信?

她此刻覺得自己即將死在這場關於洛珩君的博弈中,人的許諾給她太多的不安與疑惑,她無法判斷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在這個大家好眠的夜晚中,她徹夜未眠。

……

洛珩君也不例外,一整晚都在為後面思量。她確定自己要幫墨瑞依登帝位,那麼就要把墨希晨從太子之位上扒下來。

而她原先的慢打計劃便不得實行,要換一個更快的節奏,送走墨希晨的同時,最好把洛熙淮也拉下水。

或者說讓洛熙淮這個太子的潛在助力,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