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任由她自生自滅,不再理她了嗎?淚水迷濛了她的視線,她還以為自己可以很堅強的離開紫堂家,可是現在才離開沒多久,她已經開始想家了。

其實,她二嫂很可愛,也對她很友善,都怪她不好,一開始就對人家抱著敵意,要不然她們兩個年齡差不多,應該可以很談得來。

聽說她二嫂在尼泊爾長大,原本要嫁給她二哥的是她二嫂的雙胞胎姐姐,最後因緣際會,她二嫂和二哥觸了電、看對眼、雙胞胎妹妹嫁進了紫堂家,而原本那位雙胞胎姐姐現在則嫁到了尼泊爾。

“同學,你還在唸書嗎?”她旁邊的男生微微傾身看著她,攀談地問。

紫堂冬斜瞄了男生一眼。

嗯……有一雙電眼,頭髮也染得很有型,穿著流行的休閒運動風,更添他的帥氣,可以想見平時絕對是個少女殺手。

“抱歉,我想靜一靜。”她戴上耳機和眼罩,準備天塌下來也不理。

她對同年齡的男生一點興趣都沒有,如果有興趣,在學校裡追她的男生是一大把,她哪會淪落到今天仍是孤家寡人一個,深為情苦。

她好想再開機看看,看看有沒有人找她,真的好想……幾分鐘後,昨夜失眠的她,疲倦的跌入夢鄉。

她沒瞧見自己酣甜的睡相,真正為情所苦的人,可不會那麼容易睡著的。

臺灣,臺北

“啾啾啾啾啾——”

紫堂冬按下綿長的電鈴,等待裡頭的人來開門。

這種鈴聲讓她覺得好懷念,小時侯她跟母親一起住的高階大廈公寓也是這種電鈴,分別那麼久,母親還認得她嗎?

十六歲那年,她們母女在東京見過一面,生母也不是刻意來看她,只是經過,把她叫出來見一面罷了。

她的生母和大媽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女人,她拜倒在生母瀟灑的風采之下,卻更喜歡她大媽那慈愛疼寵她的溫柔,母女倆公式化的吃了頓飯之後,她就忙不迭要司機送她回京都的家,一回家就直接撲到她大媽懷裡撒嬌。

自此,她與生母就再也沒有見過面,算算也經過了六年。或許她天生和生母無緣吧,這次來投靠她,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縱然它們母女緣薄,但不至於不收留她吧?

“誰啊?”

大門拉開了,隔著鐵門,探出一張嬌俏秀麗的臉容。她的長髮直到腰際,杏眼明眸,天然的濃眉長睫,面板白皙,紅潤的臉頰叫人想偷捏一把。

紫堂冬把陌生女孩打量完畢,她微微抬頸,想探看屋內的情況,卻因為女孩只把門開了一小條縫而作罷。

“請問——”

紫堂冬露出一個笑容。“丁聿聿女士在家嗎?”

那是她母親的名字。

“你是——”女孩狐疑的看著她,防備心很重。

“我是丁聿聿女士的女兒。”紫堂冬進一步說明,她動動頸子,好累哦,在飛機上沒睡飽,好象才眯了一下就被空姐拍醒,叫她下飛機。

她再度把視線禮貌的轉向女孩臉上,這個女孩和她年齡相仿,長得好美……慢著!

一個荒謬的念頭從她向來天馬行空的腦袋閃過,這女孩該不會是她那一向率性而為的母親生的另一個女兒吧?

“哦!”

沙詠凡點點頭。“難怪我覺得你們長得有點像。”

其實是非常像,她們母女的眼眉都有一股漂亮的英氣,五官極美,鼻樑挺俏的像外國人,不同的是,她眼前的這個年輕女孩模樣俏皮,她的房東丁小姐則自有一股成熟利落的風韻。

紫堂冬試探的問:“我媽她……”

“丁小姐不住在這裡,我是她的房客。”

“那你知不知道她在哪裡?”紫堂冬連忙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