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在下令射擊時還比較剋制,僅僅只是一輪齊射而已,否則,倘若魏軍不顧消耗地傾瀉弩矢,別的暫且不論,至少河岸邊那三千名‘活靶子’,怕是一個都活不了。

“撤!撤!”

也不曉得是被魏軍的可怕殺傷力所嚇退,還是因為飛熊軍遭受了巨大的損失,飛熊軍主將呂勝頗有些驚慌地下令撤退,準備後撤幾里地,重整旗鼓再跟魏將李惑的軍隊交鋒。

第二回交鋒,飛熊軍的主將呂勝相比較第一次,就變得愈發謹慎了。

但遺憾的是,對於一支停泊在河道上的水軍,飛熊軍作為一支陸軍實在缺乏有效的剋制手段,除非是搬來像床弩、投石車這種戰爭兵器。

於是乎,魏軍無驚無險地就擊退了飛熊軍的第二回攻勢。

兩次進攻皆在魏軍擊退,別說飛熊軍士氣大跌,就連臨淄城,亦有些不知所措。

至少齊王呂白,已沒有片刻前那般自負,渾渾噩噩地被大臣們帶回了王宮。

“魏軍……居然如此強盛麼?”

在齊王宮的大殿,齊王呂白目視著坐在殿中的幾位大臣,頗有些苦澀地說道。

還記得片刻之前,他還壯志勃勃地想效仿其父呂僖當年驅逐韓**隊的壯舉,將城外的魏軍或驅逐、或擊垮,卻沒想到,他齊國引以為傲的精銳飛熊軍,竟兩度敗於城外的魏軍之手。

該死的!

這還只是魏國的一支軍隊啊!

長長吐了口氣,齊王呂白憂心忡忡地問道:“諸卿以為,眼下該如何是好?”

此時,右相田諱正皺著眉頭思忖著什麼,彷彿沒有聽到齊王呂白的話,而高、鮑叔、管重、連諶幾人,卻是面面相覷。

其中,士大夫連諶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麼。

見此,齊王呂白立刻問道:“連諶,你莫非有何高見?”

“啊?是、呃……”

連諶含糊其辭地說了幾個字,讓本來就心情焦躁的齊王呂白更是不喜,皺眉斥道:“寡人問你有何對策,你支支吾吾做什麼?”

見齊王發怒,連諶心中一驚,連忙說道:“大王息怒,臣倒是有一條計策,只是……”

“有話快講!”齊王呂白催促道。

見此,連諶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臣以為,不妨請左相大人出馬,那個……左相大人他是、唔,他是魏人,又是魏王的兄弟,若是他肯出面說項,城外的魏軍或會……”

“荒謬!”

還沒等連諶說完,就聽鮑叔皺著眉頭打斷了前者的話,義正言辭地說道:“左相大人確實是魏人不假,他與魏王乃是兄弟亦不假,然這是我大齊與魏國的戰事,是國與國之間的交鋒,豈能與私交混淆?!……更何況,城外的魏將李惑,他與左相大人非親非故,其奉魏王之命攻打我國,又豈會因為左相大人幾句話就撤兵?”

“試試又有何妨?”連諶起初氣勢有些弱,但後來也不曉得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有力的說辭,聲音一下子就大了起來:“難道就什麼都不做麼?鮑大人也看到了方才城內的慘狀,多少子民被燒掉了房屋,多少子民死於混亂?!……左相大人身為我國齊相,嘗試出面勸說城外的魏軍,又能如何?成與不成……”

“住口!”沒等連諶說完,上卿高瞪著眼睛出聲呵斥,嚴厲地打斷了連諶的話。

只見他對連諶怒目而視,憤怒地說道:“老夫以為你有什麼妙計,不曾想卻是一通愚昧之論。縱使如你所言,左相出面勸退了魏軍,我堂堂大齊,日後又有什麼顏面立於世間?!”

不得不說,高的威信是鮑叔萬萬不能及的,這不,被高喝罵了一通,連諶頓時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必須承認,這個時代的人際關係,有時還是比較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