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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當初魏國跟韓國、跟楚國打仗,打得你死我活,但趙弘潤的六叔怡王趙元若是前往韓國,還是會照樣被韓人奉為上賓,並不會因為兩國交惡而加害。
私交歸私交、公事歸公事,這一點,這個時代的各國當權者,絕大多數都分得很清楚。
正因為如此,明明是相識、摯友,卻因為各自立場不同而沙場相見,這也是司空見慣的事。
就比如魏國商水郡的郡守沈,跟正率軍攻打商水的楚平輿君熊琥,這二人那可是相識十幾二十年了,並且前幾年魏楚兩國和睦親密的時候,平輿君熊琥時常與沈等魏將一起喝酒,可如今彼此沙場相見,依舊還是該怎樣就怎樣,並不會因此就手下留情就算是他二人被對方生擒,也只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稍微照顧一下,比如選一個環境好些的監牢,一日三餐照顧著。
僅此而已。
這就是這個時代所盛行的忠,它並不禁止你跟其他國家的人士交往,但前提是不得損害自己國家的利益,哪怕一絲一毫都不允許。
當然,這也並非絕對,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倘若有人做出因私廢公的事,那麼,這個人勢必會遭到世人的唾棄。
就拿連諶提議叫左相趙昭出面勸退魏軍這件事來說,倘若趙昭是以齊國左相的身份出面,那就沒什麼問題,當然,魏將李惑也不會因此給趙昭面子;但倘若趙昭敢以魏國公子、魏王趙潤的兄弟這身份與魏將李惑交涉,暫且不說李惑會不會因此有所顧忌,但趙昭絕對會因此惹來罵名。
這正是鮑叔方才打斷連諶的原因。
至於上卿高喝斥連諶,也有一部分這方面原因,但更多則是因為感到羞恥:他堂堂齊國,何時淪落到需要藉助個人的交情來挽回國家的劣勢?
高非但是非常高傲的人,而且將國家、王室看得極重,說得難聽點,他寧可眼睜睜看著齊國覆亡,也絕對不會允許趙昭以魏公子的身份出面為他齊國挽回惡劣局面。
這大概也就是所謂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節吧。
“高卿言之有理。”
齊王呂白點點頭,附和上卿高的話。
他也覺得,倘若要姐夫趙昭以魏公子的身份出面與城外的魏軍交涉,就算最後他齊國解除了危機,也勢必會被人世人所看輕。
這個年代的人,對於氣節、名譽還是非常重視的。
可是,否決了連諶的這個提議,如何解決臨淄的危機呢?
齊王呂白又陷入了苦惱。
忽然,他看到了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右相田諱,遂問道:“右相,若你有何高見,不妨直講出來。”
“唔?”
右相田諱聞言下意識地抬起頭,臉上閃過一絲茫然,以及一絲不知所措。
很顯然,他方才是走神了。
見此,未避免君主發怒,鮑叔連忙解圍道:“不知右相大人對於城外的魏軍,有何對應之策?”
一聽是這是,田諱這才恍然,在感激地看了一眼鮑叔後,拱手對齊王呂白說道:“大王不必過於憂心,雖方才飛熊軍兩度被魏軍擊敗,但只是因為彼在河上,而飛熊軍在陸上而已,倘若魏軍敢下船登岸,未必是我國的對手……我臨淄城牆高厚,縱使魏軍有拋石機等利器,短時間內亦無法摧毀城牆,最多就是利用火矢在我臨淄城內製造一些混亂而已,大王可下令城內兵卒部署於街巷,安撫國民。待等明日北海軍抵達臨淄,再徐徐圖之不遲……至於魏國戰船對我臨淄的騷擾,觀今日其消耗弩矢之巨,想來亦不能長久,不必多慮。”
聽了右相田諱的話,齊王呂白只感覺眼前一亮、心中廓然開朗。
他連連點頭讚道:“不愧是右相,洞若觀火!”
“大王過獎。”右相田諱微微一笑,但眼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