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勾了勾嘴角,像個盯上獵物的獵人:“那還等什麼?找個人把這汙垢之事撞破了。”

“是!”

***

蘭君變得十分平靜,每日照常吃喝睡覺看書,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只不過整個人變得像是行屍走肉,也不笑,也不說話,常常一個人坐著發呆。

謝金泠從東宮授業回來,順道來看她。當初是他向慶帝獻計,派蘭君去雲州。因為小時候的那些淵源,她很容易就能取得王闕的信任。可沒有想到的是,在雲州居然發生了那許多事,兩個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愛上了對方。

他對丁柯說:“皇上口諭,公主這裡不用守著了,都撤了吧。”

丁柯往裡面看了看:“皇上是怕公主做傻事,所以才要末將等人看著。眼下那位生死不明,公主……?”

“不要緊,我有辦法。”

謝金泠走進宮中,看蘭君坐在椅子上拿著書,半天都沒翻動一頁。他揮手讓眾人下去,坐在蘭君面前,伸手抽走了她的書:“倒著拿書,還半天都沒有發現,你這看的是什麼書?”

蘭君抬起頭來,好像才回魂,看見是謝金泠,慘淡地笑笑。

謝金泠皺眉道:“瞧瞧你那副沒出息的模樣!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為了一個男人,你就要放棄自己的人生?”

蘭君喃喃地說:“師傅從未喜歡過人吧?所以不會明白我現下的感受。如果沒有了那個人,就等同於人生的路上沒有了一切的風景。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謝金泠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塞在蘭君懷裡:“自己看吧。”

蘭君慢慢地把信取出來,起先是漫不經心地掃了幾眼,而後像被什麼東西擊中般,一目十行地快速瀏覽了起來。看完之後,她不確定地問:“他們真的找到了他?他還活著?師傅,這封信是不是你偽造來騙我的?”

謝金泠差點被她氣死,瞪她一眼:“我謝金泠行事光明磊落,用得著騙你這個小丫頭?看信上所言,他受傷挺重的,得好好養一陣子。倒是你,別沒等他養好,你先把自己折騰死了。”

蘭君的心中一下子燃起了希望,重重地點頭:“好,只要他活著,我便也好好活著。……師傅,你真的沒騙我嗎?”

謝金泠冷冷看她一眼:“信我已經帶到,信不信隨你。”

蘭君不敢再質疑,從小到大,謝金泠於她而言,簡直就像一種精神信仰。她露出了一個笑容:“師傅的話,我自然相信。”

謝金泠內心長嘆一聲,憶起那年在滄州雲澤城的初見。錦衣華服的公子哥兒,談笑風生,揮金如土,好像離他的世界很遠。可沒想到十數年過去,那人在北五州的烽火連天裡,北冥山的刀光劍影裡九死一生,而自己則安然地坐在這座繁華宏偉的皇宮裡,享用他幾乎用生命換來的太平。

人生總有那麼多事,無法預見。

“皇上把禁軍撤了,你有空去龍蒼宮謝恩吧。他也是擔心你。“謝金泠說完,剛要起身告辭,三七跑進來倉皇道:“謝大人,夙玉姑娘出事了!”

原本夙玉跟著謝金泠進宮,都是在各宮宮門外等候的。今日她像往常一樣站在翠華宮門外等著謝金泠,可沒想到忽然過來兩個宮女,驚慌地說劉昭儀丟了耳環,不找到的話,她們就要被活活打死。

夙玉沒有謝金泠的命令不敢擅自離開,可是硬被那兩個宮女拉著,一下子走到了花園裡。

她毫無防備,脖頸被人重擊,便暈了過去。醒來之時,發現自己在暖閣,衣衫不整地與一個男人躺在床榻之上。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劉昭儀便闖進來,二話不說地賞了她一個巴掌,驚動了所有人。

謝金泠沉著臉要走出去,蘭君連忙拉住他:“師傅彆著急,你不宜跟賢妃起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