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模樣。”

沈慕銳沉吟了一下,緩緩放下巾帕,散開蕭墨存黑綢般亮麗優雅的長髮,道:“墨存,你確定,你要看?”

蕭墨存忽然想起前世看過的武俠劇,開玩笑道:“你不會跟某些江湖女兒一樣,臉只給以後的夫婿看吧?”

沈慕銳笑了起來,搖頭道:“那倒不會,但是,我也有我的條件。”

“呃?”

“親自給我斟酒,然後餵我喝。”

蕭墨存想起兩人獄中相處的時光,嘴角不禁上勾,道:“那,還是喝胭脂紅?”

沈慕銳彷彿被噎了一下,半響,才咬牙道:“除了胭脂紅,什麼都行。”

晨風微微襲來,清涼舒爽,無論再破落的宮殿,再孤獨的牆隅,再寂寥的宮人,再幽怨的回憶,都會無一例外,迎來第二的太陽。

蕭墨存獨自坐在房頂的琉璃瓦上,迎著初升的太陽,喝下平生第一口燒刀子。

用的,是書案上平日裡喝極品佳茗的名貴青瓷茶盞。一口酒下肚,從喉嚨到胃部,頓時如火燒火燎一般熱起來。

他皺了眉頭,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人類會發明如此難喝的飲料,在他看來,好喝的東西有許多,比如各種各樣的茶,錦芳做的酸梅湯,梅香弄的糖水,為什麼有人會捨棄那麼多其他更好的選擇,而把種劣質酒水,視之如命。

比如,那個叫沈慕銳的男人。

在他揭下臉上面具的一剎那,蕭墨存承認,自己有那麼一瞬間,微微眯了眼。

明明不是十分英俊的五官,明明,你可以指責,這裡不夠精緻,那裡不夠完美。

可就是這樣一張臉,配上狷狂的神情,豪邁的氣質,卻摺合成一種奇異的,令人無法忽視的男性魅力,讓你禁不住目不轉睛,禁不住猜測,這樣的人,該有怎樣優秀的內裡,該有怎樣睥睨眾生的自信,才能讓那一張臉如此光芒四射,令你一見之下,禁不住要被他折服。

是的,折服。這是蕭墨存很久以來,第一次感到,僅僅因為看見一個人的臉,你就忍不住會信任他,追隨他。

蕭墨存更加確定了,沈慕銳絕對不是一般人。這樣的氣概,這樣的領袖風範,不是常年身居高位,發號施令,根本就歷練不出來。

但是,那雙原本該銳利智慧的雙眼,看進他的眼裡,卻溫柔如水。

配上這樣硬朗剛毅的相貌,驟然的溫柔,才最令人難以抵擋。

蕭墨存借傳酒之際,巧妙地把那人幾可掬起水的視線拋在身後。再借著找杯子斟酒,儘量低著頭,不跟他視線接觸與交流。

只是在後來,舉杯欲送到他唇邊,蕭墨存忽然想起,這唇印在自己肌膚上時,曾如何炙熱肆虐。他淡然的笑容裡,禁不住微微一頓。隨即,他加深了那個笑容,誠懇地道:“以酒酬君,今晚一切種種,俱是大恩。墨存不言謝,但心底卻相當感激……”

“墨存,我說過,大家都是男人,互相幫個忙,不算什麼。”沈慕銳打斷了他,拉過他的手,就著那杯酒,低頭喝過,笑道:“你一餵我喝酒,我就想起了在牢裡的那幾日,嘖嘖,還真不錯。”

蕭墨存輕哧一聲,道:“是啊,為了幾口酒,威逼利誘都用上了,沈大俠果然好能耐。”

“你還沒忘哪?”沈慕銳呵呵大笑了起來:“你有所不知,我那時練功正到緊要關頭,非喝酒不可。其實,當時你若有一日斷了我的酒,第二天,就能看到我的屍體了。”

“這麼說,你也有性命捏在我手裡的時候?”蕭墨存驚奇地道。

“正是。”沈慕銳點點頭:“若不是如此兇險,我又怎會拿內力威脅於你?”

“原來如此,不過,”蕭墨存道:“你武功如此高強,為什麼會被擒獲?而且,我初見你之時,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