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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聲木門被撞開聲,他不敢再有所耽擱,朝蕭墨存歉意地抱抱拳,跳窗而逃。
幾乎與此同時,隔著外間與內間的水墨山水絹畫屏風被人一腳踹倒,一個器宇軒昂,面色冷峻的黑衣紫帶子飛奔而入,正是那日跟在皇帝身邊,順帶救了自己的一等侍衛。
那侍衛見此屋內情形,略一思索,當機立斷朝視窗撲去。誰知,就在他幾乎撲到視窗的一瞬間,蕭墨存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胸前一大片。那侍衛腳下一頓,遲疑了片刻,終於回頭,返回屋內,走向蕭墨存,一言不發,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拽起,放到旁邊貴妃椅上。
蕭墨存捂住胸口,臉色煞白地咳幾聲,正要說什麼,忽然見那人冷冷撥開自己捂住胸口的手,隨後只聽一聲裂帛,胸口一涼,衣裳已被那侍衛撕開,露出胸膛。他心下一驚,本能地想要掙扎,一動之下,喉嚨一腥甜,一口鮮血又噴出來。
那侍衛絲毫不被他所動,倒是隨後撲進房來的錦芳嚇得尖叫一聲,忙不迭地衝了上來,握著手絹顫抖著擦拭他胸口嘴角的鮮血,兩行淚水簌簌流下,剛剛的厲害機智全然不見,只知道一個勁惶恐地哭喊:“怎麼會樣?怎麼會樣?哥,你覺著怎麼樣,你別嚇我,哥哥……”
那侍衛一雙眼睛犀利莫名地掃過他胸口那個掌印,略比了比,隨即快手掩上他的胸口,對屋外隨之衝進來的侍衛簡潔冷硬地吩咐道:“速抓拿刺客,三等侍衛服飾。”他停了一下,瞧了眼蕭墨存蒼白如紙的臉色,道:“請王文勝太醫丞。”
蕭墨存此刻到底還算皇上身邊的紅人,宮中圍繞他辦事的效率自然高出別處許多。不到半個時辰,王文勝太醫丞的診斷已經告畢,他躺在床上,隔著一道花鳥珠繡床幔,蓋著紗被,靜靜地閉目仰臥。雖是手下留情,但胸口被打上那麼個掌印,比想象中還要劇痛難擋。更令他隱隱憂心的是,這一掌猶如觸動了這具身體什麼開關一樣,在這段時間裡,他竟然接二連三地口吐鮮血,其慘狀想不逼真都不行。王太醫帶著他那張招牌式的苦瓜臉過來,診脈施針一通忙亂,又立即譴著眾宮人拿黃酒煨了藥丸讓他服下,才漸漸止住了吐血,但身體驟然間就如被抽去骨髓一般,只剩餘一個空架子,寂寥地平臥在床榻上。
蕭墨存這裡還沒感覺緩過勁來,外間一聲“皇上駕到——”令他心裡一驚,忙睜開眼睛,條件反射一樣要從床上跳起,哪知一動,牽動胸口的傷處,痛得他悶哼了一聲。
這裡床幔被宮人捲起,露出蕭宏鋮一張莫測高深的臉來。他站在蕭墨存床頭,負手而立,盯著他的眼神深邃銳利,似乎要在他身上燒出兩個洞來。
在這種令人無以遁形的目光追逼下,蕭墨存心底漸漸升起一點惶恐不安,他捂住胸口,勉強地坐起來道:“皇上,請恕微臣有傷在身,不能行君臣之禮……”
“君臣之禮?”皇帝臉上顯出似嘲非嘲的微笑,道:“難為了晉陽公子,這會傷成樣,倒還有心思顧君臣之禮啊。”
這種不陰不陽的話從皇帝口中說出,聽起來格外具有威懾力。憑著對皇帝的瞭解,蕭墨存心知此人看起來面沉如水,實際上眼眸深處正醞釀著風暴。看來,此番硬碰硬是絕對行不通的了,他咬咬牙,略抬眼,虛弱中透著些許委屈地喚了聲:“陛下——”
皇帝掉轉視線,朝後揮揮手,跟著的首領太監立即清場,片刻之間,將原本擠得滿滿的一屋子人退得乾乾淨淨。蕭墨存心裡一跳,雖然心底對此場景也有所準備,可真的到來,還是有些犯怵。皇帝也不看他,轉過身去負手而立,半沒有聲響,忽然長袖一揮,“哐當——”一聲巨響,案几上一個刻花青瓷玉壺春瓶被拂到地上,摔成碎片。
蕭墨存閉了閉眼,心道,終於發作了。
果然,蕭宏鋮一臉怒氣轉過身來,完全拋開剛剛那副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