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罵他狠心,絕情氣走羅夢。

即使,羅夢早被淫賊杜峰所汙,可是她如果要嫁,僅僅是京城裡頭,就有成千上百個男人,搶破頭要娶嬌柔可人、楚楚可憐的她。可是,沈飛鷹竟還嫌棄她,在喜堂上拒婚!

唉啊,簡直不識抬舉!

不過,罵歸罵,卻沒有人膽敢當著他的臉罵。

除了龍無雙。

那日,龍無雙的車駕,在玄武大街遇上領著鏢車的沈飛鷹。玄武大街明明就那麼寬敞,沈飛鷹是讓了車,她卻不曾就此罷手,就是故意要車伕駕車去擋,直到他上前,請公主高抬貴手。

沒錯,她是高抬貴手了!那一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旁觀的人們,立刻拍手叫好。

這一巴掌,大快人心吶!

沈飛鷹不怒不氣,只是冷冷站著。但是,當他抬起視線時,拍手叫好的人,馬上縮的縮、躲的躲,比唱戲的還厲害,全都假裝沒看見。

雖然如此,羅夢還是下落不明。

人人都在想,人人都在找,人人都想見上她一眼,人人都想一親芳澤,可是人人都沒有她的訊息。

羅嶽因為寶貝女兒失蹤,終於忍耐不住,帶著大隊人馬去找人,留下沈飛鷹在大風堂裡壓陣。

鏢局裡的人走掉大半,大風堂裡冷清不少,可是生意仍舊不受影響。

沒辦法,心疼羅夢是一回事,可是,大風堂是羅家的,大風堂保鏢的聲譽又極好,就算想為羅夢抱不平,心裡氣恨沈飛鷹,也用不著拿自個兒的生意賭氣。

所以,沈飛鷹還是忙碌不已。

事實上,因為從相爺所指派來的官方請託日益增加,他比之前更忙了。

這一天,他還在彙整清單時,公孫明德就親自找上門來。

沈飛鷹看見好友,只是伸出了手,果然又收了一迭厚厚的貨單。他快速的檢視,貨單上的東西,跟上回差不多。

“這些貨,多久要到?”

“下月初一,能成嗎?”

“當然。”

“能請沈總管,賞杯熱茶嗎?”

“當然。”

這些對話,跟三天前一樣,了無新意。

沈飛鷹將貨單擱到桌案上,替公孫明德倒了杯熱茶,才剛將熱茶遞上,就聽公孫明德又開口。

“前兩天,無雙多有得罪,勞煩你忍讓了。”

“相爺的賢妻,與大小姐情同姐妹,想為她出氣,也是可以理解的。”沈飛鷹眉目不挑,擱下杯子後,替自己也倒了杯茶。

賢妻?

是“鹹”妻還差不多吧?

倘若她是賢妻,天都要塌下來了!

這話說得諷刺至極,公孫明德倒是沒追究,只是問道:“這兩日,你可曾有羅姑娘的訊息?”

沈飛鷹面無表情,吐出一個字。

“沒。”

“羅堂主那兒也沒嗎?”公孫明德再問。

“沒有。”沈飛鷹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卻擱下剛倒的熱茶,一口未飲的坐回椅上。

看著他提筆,重新寫著案上文書,公孫將熱茶端到嘴邊,吸了一口,才淡淡的說道。

“是嗎?可是我這裡,卻來了訊息。”

沈飛鷹寫字的手,頓了一頓。但是,那一頓的時間極短,他又開口時,聲音仍是平靜的。“什麼訊息?”

“福建知府,今日除了在早朝,讓人送上一般公文外,還有一封書信捎到我手裡。”公孫說著說著,再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

“信上說了什麼?”灼熱的視線進出,沈飛鷹再難維持冷靜,雙目直直瞪著公孫。

“福建沿海,有漁民傳說,這些年肆虐東海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