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也會讓他以為剛才她護住他耳朵的動作是出於真心的。

……

不論蘇譽是出於什麼原因,李穗終於成功地把他帶回家了,只是童童頗為不滿,小東西以為至少晚上蘇譽會消失的,卻沒想到跟他們一起回家了。

“姐姐,他怎麼不回自己的家啊?”

李穗一邊給童童解開外衣一邊生氣地點了一下童童的腦袋,“不禮貌,哥哥家不在這裡,陪我們回來住一晚有什麼關係?而且,童童別忘了,一個下午你吃的那些零嘴可都是哥哥給你買的哦。”

即便不是蘇譽,李穗也要把這些加到蘇譽的頭上,總之她就是想在童童心中美化一個她實際上覺得是個陰暗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我們很久都沒回來了,萬一晚上有壞人進來,哥哥還能保護我們呢。”李穗笑眯眯地說,牽手把童童領進了衛生間,“童童自己去洗澡可以嗎?需要姐姐幫忙嗎?”

“童童一個人可以……”小童童搖搖頭。

“童童果真長大了,嗯,熱水多衝衝別涼了。”

童童瞥了眼蘇譽後,抱著衣服顛顛地進了衛生間。

直到小身影消失在門後李穗才站起身看向屋裡的另一個人,蘇譽似乎正在打量這間屋子,眼眸裡藏著忽明忽暗的火苗,不管再如何習慣將情緒埋藏的人,一雙眼睛總是內心的背叛者。

也許蘇譽自己都想不通他怎麼就出現在了這裡,或許是想來做個最終勝利者的嘲笑吧,這是他父親的另一個家,沒有他的家,這就是他父親拋妻棄子而組建的,而他很快就可以徹底讓它從世界上消失了。

“想不到蘇信最後落得就是這麼一個下場,連鴿子窩都算不上的地方,你媽媽還真是委屈自己了。”蘇譽掃了一轉,這是一間一廳兩室的廉價公寓,客廳裡堆著的一些舊報紙雜誌讓原本就小的空間更小了。

李穗擦了擦桌子和椅子,說道:“雖然知道很不應該,但我還是要說,我媽媽和蘇叔叔在一起不是為了錢,你應該知道的,他們只不過是太過相愛而已……”

“嗯?”蘇譽收回視線看向李穗,似乎沒聽清楚李穗說的話一般。

“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愛聽,我以後不會說了……”李穗及時地收嘴了,逝者已逝,上一輩的愛恨糾葛她既然沒有能力去評說,那又何必再提起這些是是非非徒惹不快呢。

“東西呢?”

蘇譽突然地提醒讓李穗想到了正事,她趕緊洗了洗手後竄進了房間,不消一會兒手中拿著包裹好的東西出來了。

“以前不知道要怎麼給你,後來沒找到機會給你,現在終於可以給你了。”李穗鄭重地把手中的東西交到蘇譽的手中,彷彿那不是一本筆記本而是一國的政權。

“蘇叔叔這麼些年來一直都非常惦記你,你知道麼,其實在我小時候就認識你了,因為你的一舉一動蘇叔叔都在關注,只是他不能站在你身邊看著你,所以他把你所有的資訊都收集起來了,時不時地會翻出來告訴我這是哥……他兒子……”李穗說到這裡掩藏了‘哥哥’兩個字,當年蘇信就是這麼告訴她的,他告訴她在很遠的一座城市裡蘇叔叔有一個出色的兒子,如果有機會他說他希望小穗能喊他一聲哥哥,可說完後他又嘆氣地搖搖頭說還是算了吧。

現在的李穗能夠明白蘇信話中的用意了,‘哥哥’兩個字中包涵了太多的意義,在蘇信看來沒有血緣關係的她和親生的兒子蘇譽都是他的孩子,可是他也明白蘇譽是不會接受這一聲‘哥哥’的,這是他欠他兒子的,他不可能還勉強他接受。而此刻的李穗卻一輩子都不可能喊蘇譽哥哥了,蘇信怕是做夢都想不到他們的關係竟然變成了這樣。

但是李穗卻依然記得第一次看見貼在筆記本上那個青澀但目光卻異常沉穩的漂亮男孩的照片,也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