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的。再過幾天,我就要實習去了。趕我實習回來,也許你已經放假:我們都天各一方了……你不覺得,我們之間應當有一個……句號嗎?

………【可以不花錢看女人】………

181。可以不花錢看女人

狄小毛當時已激動萬分,走上去抓住了那一雙嬌小白皙的手。然而只一瞬,那雙手已顫慄著抽了回去。

不!我現在還小,讓我想想,我心裡亂極了……我希望你,能……等等我,等我到畢業……

筱雲不連貫地說著,跌坐在石條上,臉白得像張紙。好的,我等你,不管多久,哪怕等一輩子!他當時說得很低沉,但是極有力度,他感到那幾個字是一個一個地說出來的。

打這以後的二十多年裡,筱雲就像是一顆閃爍的星,明亮又高遠地懸在他的頭頂,一直照耀著他走向人生的輝煌,又一個跟頭從雲端跌了下來……而星星依舊高懸著,燭照著他、也燭照著所有的人們……每想到這些,狄小毛就不能不感到生命的悲愴。

預感往往是很準確的。

自從《新華社內參》登出了關於“華光市公安局長王強是怎樣草營人命的”這篇文章之後,狄小毛就預感到遲早要出事。和許多領導幹部一樣,那時他也讓秘書在寬敞的衛生間裡擺了許多報紙、刊物,一邊坐馬桶一邊順便瀏覽一遍。看來胡玉山對這篇稿子也很看重,特意把這期內參擺在最上一層,又在要目下面劃了明顯的一道紅槓。

王強是他親手提拔起來的,這一點胡玉山也清楚。但是,作為分管政法的副省長,下屬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一定應該先讓他知道,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狄小毛匆匆地瀏覽著,幾乎一目十行。分管政法一年多,這種案子他見得多了,無非是黃賭黑一類,幾個人,一大堆數字,幾萬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都有,這些抽象的乾巴巴的內容已激不起他多少興趣……他匆匆翻到最後一頁,在小括號裡見到一個挺生疏的名字。這是個什麼人?省分社還是總社的?如果是新華分社的記者,他沒有不熟悉的,除非這是幾個人的化名。

如果那樣,事情恐怕就更復雜了……他無力地撂下刊物,真有點心驚肉跳了。

這麼大的一個省,幾千萬人口,出這麼一件事並不可怕。可怕之處在於,哪個記者有這麼大的膽子,公然不和他這個政法省長打一聲招呼,就把稿子登出來。而且他那麼多下屬,周圍那麼多朋友、同事,也沒有人和他打招呼……這顯然是很不正常的。

除非是一場政治預謀,一隻巨大的看不見的手在起作用,而這稿子充其量只是冒出水面的一個小氣泡……當時狄小毛在腦海裡急地轉著這許多想法,越想越感到後脊背涼,索性又在馬桶上蹲了許久。

在他起身時才現,一生氣把《內參》扔進了洗手盆,洇溼了好大一片。他只好小心地拿出來,極力地甩著。這也是個不吉之兆。要在平素,不論遇到多大的麻煩,他也總是處變不驚,哪至於弄得如此狼狽呢。

胡玉山離開沙站起身,小心地迎上來,從他手裡接過那份還在滴水的《內參》,一頁一頁小心地撫著。

怎麼會弄溼呢?狄小毛坐下了,卻還在生氣地說著,似乎在責備別人不小心。停了一下,又緩緩口氣說:別管它了,再弄一份新的,拿來我要批幾個字。

是。胡玉山連連應著,趁機走了出去。

這是他當副省長以前就分的宿舍,一廳四室的單元樓。不管從哪方面講,他都是很注意廉潔自律的。別人一當副省級,就急急慌慌往小二樓裡搬,就像農村裡趕火車,生怕遲一步就誤了趟。

他卻不這樣認為。好像佛經上說過,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得到了也保不住。母親在時也常說,命裡有時終許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命裡只有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