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馬淵獻懷疑的目光瞥來,無射恨恨噤了聲,只有眼巴巴地看著她一個人彎下腰身,順著繩索一點點往下爬去。

“等一下!下一個換我!”

花間酒扭著跨,拖著捆在一起的葉空,他邁著小步子踩著茲茲直響的冰渣子竄到了盜洞邊上,也不等馬淵獻說什麼,跟在姜檀心的身後,也貓身鑽了進去。

咚一聲,腦瓜子磕在地上,葉空黑著臉,咬牙切齒道:“你姥姥的,你鑽之前能不能打聲招呼,砸到我腦門了!這洞這麼小,咱們捆在一起怎麼鑽啊!”

花間酒不甩他,他身段很柔軟,看似頎長的身形卻在狹小逼仄的盜洞裡遊刃有餘,即便是身後還捆著一個大男人,他的動作也絲毫不凝滯。

他盯著前方靈巧移動的衣角,心中暗罵:“鬼丫頭,想一個人開溜,做夢”

盜洞起先斜著通往底下,可爬過幾丈距離之後,突然轉變了方向,竟直直地通往地下,花間酒眼瞅著那塊裙裾角墜落黑色深淵,心中不免一驚,不等抓住身側的繩索,也跟著一塊兒掉了下去。

失重的感覺不好受,特別還是這種陰森黑暗的墓穴之中!

咚一聲,腳下一陣發麻,總算是落了地,還好不是落在什麼刀尖銳刺的機關上。

到了地底,花間酒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竟徑自掙脫了捆在身上束縛手腳的麻繩,好整以暇,他一把推開了葉空,扭頭看去,但見黑夜中那小子流露驚詫疑惑的神色,他不由訕笑一聲:

“身為霍家繼承人,我一共被綁架過十三次,次次死裡逃生沒點小本事怎麼混?活結死結蝴蝶結,什麼樣子的捆法我沒見過?”

“神經,誰管你這個,是她不見了!”

葉空從懷裡掏出火摺子,他一巴掌推開了他礙事兒的臉,舉著手中火源,望向花間酒身後的空地上——

盜洞對下的地上依稀還透著幾絲光,上頭還源源不斷爬下人來,可原本就下來的二毛和姜檀心竟憑空消失了!

“是不是剛才下來的時候還有別的出口洞?”

“不可能,我一直盯著她的衣服,我確定她先掉了進來……先找了找別的出路看看,死丫頭!”

花間酒將惱意嚥下,好整以暇,從系在腰際的行囊袋裡掏出一盞防風油燈,用葉空的火摺子點了起來,拎在手上,送出一片光明。

腳下是泥夯地,兩側是墓穴的青磚甬道,那盜洞就開在甬道的正上方,位置精確,手法乾脆利落,像是個行家的手筆。

兩邊繪著零散的壁畫,因為牆體剝落的厲害,已辨認不出上頭繪了寫什麼。

花間酒心急姜檀心的安危,更沒有興致研究那個,他提步就往前走去,可是沒走幾步,一條道上便出現了拐角路。

左邊是一處偏門耳室,門外立著兩個仕女跪捧的長明燈柱,悠悠燃著冥綠的火焰。右邊是一條漆黑的甬道,不知通往何處。

重新將視線落在左邊的耳室上,花間酒見那門破了一個大洞,門縫微敞,從裡頭透出一點微光來。

四周很寂靜,突然,耳邊傳來一陣衣料悉索的聲音!

“臭丫頭……”

花間酒暗罵一聲,他打定主意她一定是在耳室裡,並決心好好教訓一下她,誰讓她如此不遵守組織紀律,不顧自身安危,竟然敢單獨一個人擅自行動,若是碰上了機關毒物她一個羸弱女子如何應對?

真是太不懂事兒了!

吱呀一聲,他大力推開了耳室的門,吸著迎面飄來一股腐爛的黴臭味,他不由嗆了聲。

不等身後的葉空察覺到不對勁兒,一門心思想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