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臺階神色嚴肅,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江昇平和五師兄一起躬身行禮道:“參見二師兄。”

那道士本來眯著的一雙笑眼陡然睜開,寒光閃閃,又問道:“怎麼回事?”

兩人同時低下頭,五師兄先道:“小師弟無禮在先,我教訓教訓他。”

那道士再看向江昇平,昇平道:“是小弟無禮,不該提上次比劍師兄輸給我的事。”

五師兄大怒,喝道:“你想找死?”

那道士喝道:“尚無忌!同門之間,說什麼死不死的?你要做什麼?還有昇平,你油嘴貧舌,搶了一句話的風頭就那麼美?這是修道人的樣子麼?好了,我看你們都不冷靜,也不宜在紫微峰下多做爭執。爾等都下山去,好好修身養性。個個都這般輕浮,還修什麼道?”

江昇平道:“二師兄,我要上山見師父。”

二師兄點了點頭,道:“跟我來。”對尚無忌道,“老五你先下去,記著,下不為例。”

尚無忌猶自不忿,道:“師兄還真信他?他不過是找個藉口逃下來玩罷了。偷奸耍滑,他向來是頭一個。”

二師兄道:“若是這樣,師尊定然加倍罰他。跟我來。”轉身登上臺階。江昇平跟在後面。尚無忌狠狠一拂袖,自行下山去了。

江昇平往山上走,走到一半,二師兄突然停下,道:“這邊來。”卻是走到了岔路,一路到了望松亭。

江昇平見他到了亭中停下,心中一緊,暗道:難道要發作我?

在幾個師兄中,大師兄性情寬厚溫和,如長兄一般照拂幾個師弟妹,大家都敬他愛他,卻不怕他。二師兄焦長真平時也和氣,笑眯眯的很好說話,但一到關鍵場合卻是鐵面,裁決公正,又有智計,什麼花招也瞞他不過,因此在師弟妹面前極有威信。對江昇平來說,二師兄是山上除了恩師以外,唯一能把他降的服服帖帖的人,因此最為怕他。

焦長真見江昇平垂著頭,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原本嚴肅的神色和緩了下來,他本來就是有福相的臉,只要不繃著,立刻便一團和氣,只是江昇平不敢抬頭,不然看見了心也早放下來了。

過了一會兒,焦長真見他額上汗水涔涔,知道嚇唬他夠了,道:“把衣服換了吧。”

江昇平一怔,道:“什麼?”

焦長真取出一身乾淨的道袍,道:“你身上那件是大師兄的,你要穿著他去見師父,暴露師兄私自上崖探望你的事麼?”

江昇平“啊”了一聲,道:“疏忽了。”連忙取過道袍換上,一疊聲道:“多謝師兄。”同時暗暗咋舌,大師兄上崖看自己,自然沒跟任何人說過,二師兄卻這等敏銳,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焦長真點頭,道:“師父問起,就說我見你衣冠不整,私自讓你換下來的。”

江昇平知道他指的是自己不按規矩穿白衣的事,道:“是,多謝師兄。師父在觀裡吧?他應該沒生氣吧?”

焦長真道:“如果你指的是私自下山的事,師父倒也不氣。如果你指的是昨天晚上在思過崖弄出的動靜,我就不知道的,那得看你的解釋能不能讓師父滿意。”

江昇平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道:“師父已經知道了思過崖的事了?”

焦長真吐出一口氣,道:“老七,你知道昨天思過崖那邊的動靜有多大?連我都吵醒來了,師父能不知道?我今天一早就在望松亭等著接你,你看見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一點兒也馬虎不得。走吧,上去跟師父說個明白。。

。。。

第四章

天心派的中心天鬥觀意外的樸素。從外面看只是一座尋常道觀。三五間半新不舊的房舍,幾處小樓圍攏,在山腰上佔了一畝來地。

觀中的正殿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