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疑惑,大致意思是淑妃似乎沒對雪梨怎麼樣,他差人去悅和宮打聽,那邊的人也只是說淑妃又問了一遍阿杳碰酒的原委,連責怪的話都沒怎麼說……但雪梨還是不高興了。

謝昭看得出衛忱字跡中猶疑,但單從這種猶疑裡,他一時也猜不到究竟有什麼隱情。

但必定不是因為雪梨驕縱耍脾氣,這個他毫不懷疑,衛忱信裡添的那句“其中必有隱情,不似雪梨驕縱”太多餘了。

姑娘家嘛,又在宮裡過慣了,嬌氣點也是有的,比如她怕熱、怕毒蚊子,但她絕不是會恃寵而驕的人,不然她早有足夠的底氣把御前攪翻了。

謝昭想著,不禁一笑。還好沒大事,關乎後宮的情況也不好讓衛忱去辦,具體的隱情就等他回去再收拾好了。

“陳冀江。”他揚音叫了人進來,“那幾壇雪梅花釀先著人送回宮去吧,讓雪梨喝著玩。”

“諾。”陳冀江拱手,皇帝又道:“告訴惠妃一聲,淑妃近日身體不適,勞她照顧阿杳一陣子,過半個月若太醫說淑妃無礙了,再送回去。”

陳冀江只道是淑妃遞了奏章來請的這旨,又應一聲“諾”,皇帝續說:“記得知會惠妃一聲,雪梨一貫喜歡阿杳,她若想見就讓她見,勞惠妃多擔待。”

陳冀江再應“諾”,皇帝沉了沉:“你挑幾樣東西給惠妃吧,辛苦她了。”

至此才算吩咐完了,陳冀江一樣樣熟記於心,出去交待給手下人辦。給惠妃夫人挑禮這事還得費點心思——那個雪梅花釀不值錢,但這麼幾壇賞到雪梨那去,一看就知道是陛下親口點的;給惠妃的那幾樣也得做足功夫,起碼不能讓惠妃夫人覺得陛下對她的心思還不如對個宮女呢。

謝昭在陳冀江退出去後定神讀了一頁閒書才開始看奏章,有宮女上前換茶,上完後卻沒立即退下,踟躕了一會兒,戰戰兢兢道:“陛下,雪梨……出了什麼事麼?”

那聲音因為懼意而顯得低若蚊蠅,謝昭疑惑地側頭一看,眼前的身影就驀地跪了下去。

東西多了,路上就走得慢些,日夜兼程地趕著也仍是用了三天才回到皇宮。

給雪梨的酒直接送到她院子裡就行,禮數也不多,餘下的人就直奔惠妃的柔嘉宮去了。

到了清馨殿,蘭心悅心大大方方地接了東西,退出去收到庫裡,叫典記來記檔,御前差來的人就跟惠妃說起了別的吩咐。

惠妃一一應了,道“本宮知道該怎麼做”,又讓人取了一個新制的香囊出來,說是剛給陛下縫的,裡面的草藥以驅蚊為主。

御前這邊的人銜笑回說:“夫人您有心。”

總之一派和睦營造得非常好,這廂御前的人和和氣氣地告了退、那邊惠妃囑咐蘭心悅心親自去送,該給的面子也一點都沒少。

待得他們從清馨殿一退出去了,惠妃端起冰鎮過的綠豆湯抿著,靜下心琢磨這裡頭的事。

每天晨省昏定她都能見到淑妃,算起來今天兩個時辰前才剛見過,沒見淑妃身子不爽。

惠妃稍一笑。

這不重要,陛下說她身子不爽她就是身子不爽了,沒人會質疑什麼,自己只要奉旨辦事就是了。

至於陛下這安排裡到底什麼意思、想讓淑妃明白什麼,那也跟自己沒關係,讓淑妃自己反省去,該當心還是該謝罪都不干她的事。

“蘭心。”在蘭心悅心打簾回來的時候,惠妃一喚,二人趕緊止步聽命。

惠妃款款笑道:“淑妃夫人近來身體不適,想是暑氣太重了。你們兩個多帶幾個人去,把帝姬挪過來住些天,給奶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