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起容沫的話還是不能告訴他,而且也想讓他認知到所做一切地痛苦。

可他說,他知道是他佈下的陰謀。他早就知道,可是沒辦法,他原以為用他的小心和智慧,足可以避過這一劫。

他沒告訴他他已經打算收手。於是笑,“你可以用杜顏贏得這場戰爭。”

他竟猶豫也不曾猶豫,便說了那個不。

因為那聲不,他給了他提示。讓他放手一搏。然後隔了一日,便傳來他在海涯的訊息。

一切彷彿都已經成了定論。

他收手,對毓泰的一切都不予追究,這一場滲透著無數苦惱懊煩的佈局,以雷聲大雨點小的結局終尾。媒體又竭盡力氣猜測,他說,只是為了成全。

成全他最愛那個女人的幸福。事到如今,他最愛的人。仍然是她。

所以,看她幸福,便成了這場鬥爭的最好結束。

易明晞給他打電話,“為什麼要收手?”

“我欠了她的命,到現在,我仍是為了她。不是為你。”他毫不留情的冰冷,或許在易明晞眼裡只是逞一時之快,“我希望她幸福。”

他絮絮叨叨的向他說她在法國經歷的一切。他說,她抱著酒瓶流淚,喝完酒之後就要噴藥吸氧,卻只為緩解對他地思念;他說,她知道有孩子的時候臉上浮出的喜悅,明明身上很痛,但眸底卻是溫和的,可是看到他和蘇悅容在一起,竟忍不住情緒失控想要發瘋;他說,她明知道那次是易明晞設計糾集記者,還和他說,他有苦衷,她不能怪她。

這便是那個女人,到了最後,覺得自己最愧疚他的,就是用感情的籌碼換取了那些證據。但是當時她無路可走,她家的清白如果用她的幸福來償,亦是對她地恩賜。

他還將她對仇恨一詞的解釋告訴了易明晞。每說一句話,都像是看到了她的臉,懷著希冀,卻又沉澱著無法控制的失落和哀楚。她說,她這一生稀裡糊塗的恨了養父十幾年,到了如今,又沒了自己的母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地親生父親是誰,想起來,她竟像是沒有一個可以寄託地地方。

他永遠也忘不了她說這話的表情,所以他成全她,讓那個她希望給她幸福地人給她一生。

所以,易明晞,你要對她好。

所以,易明晞,你要一輩子愛她。

所以,易明晞,你如果有一點對不住她的地方,我程弈陽就此擔保,我必會捲土重來。

我這次能將你置於不歸境地,下次也可以。

他從沒有料到他竟會對這個男人說出這一切,話盡之後輕輕一嗤,“易明晞,你說我是不是有忙活一場,卻為她人做嫁衣的感覺?”

很自嘲的口吻,可他現在只剩下了對自己譏嘲的勇氣。

再次看時,她已經在擁抱屬於她的幸福。

她和易明晞在一起,手術剛做完不久,仍是一臉病態。看到他來,心情卻是歡躍的,很明顯的燦然,眼睛裡像是綴起了星星。他看著她如此,心裡苦苦糾結的酸澀一點點散發出來,只能用不斷的嬉鬧來緩解這一切的鬱結。

只是作勢與她打鬧了一下,易明晞便將她護在懷裡。看她狡黠的眼光閃爍,分明是耍賴喊疼,可是那男人卻是一臉緊張,像是守護到了生命的至寶。

這才覺得,他真的該放開。

這樣一條路走下去,有什麼意思。

下來的時候,他看著她的病房突然駐足,易明晞在他身後,眼神在燈光下生成複雜的光。對他,這個男人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可是他現在已經沒有精力來對他動用任何心思。他再次說,易明晞,你要對她好。

你對她好,我才放心離開。

這最後一眼,原本就是最後分離的注目。他笑著踏進車子,行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