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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我寶貴的塔,也為了你寶貴的健康,”槍俠說。“更不用說你那寶貴的生命了。”
他從左邊槍套裡拿出剩下的那把左輪槍,用一種悲哀又夾雜著古怪的表情端量著。
“如果你以為能用這玩意兒來嚇唬我……”
“我沒有。你知道我不會朝你開槍。但我想你真的需要一個實實在在的教訓,你得知道什麼都在變化。事情已經變得太多了。”
羅蘭舉起槍,沒有對準埃蒂,而是朝向波濤湧動的空曠的海面,扣動了扳機。埃蒂強迫自己忍住沉重的槍聲。
沒有槍響。只是單調的咔嗒一聲。
羅蘭又一次扣起扳機。旋轉槍膛轉動一下。他扣動了扳機,還是沉悶的咔嗒一聲。
“別在意,”埃蒂說。“當你第一次出現啞火時,我那兒的國防部就該僱用你了,你也許是——”
話音未落,左輪槍“咔—砰”一聲炸響,羅蘭把作為標靶的那根細樹枝齊刷刷地打斷了,這是他當學生時常做的練習,埃蒂頓時驚跳起來。槍聲暫時打斷了山林中不斷傳來的哩咿咿咿……的昆蟲的鳴叫。完後,羅蘭把槍擱到膝蓋上,昆蟲們又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恢復了叫聲。
“你他媽的這是想證明什麼呢?”
“我想,所有的事情都將取決於你聽見的和你不想聽見的,”羅蘭有點尖刻地說。“這大概能證明並非所有的子彈都是啞彈。再說,這只是猜測——非常接近事實的猜測——所有那些子彈,裝在你給了奧黛塔那把槍裡的子彈,沒準都能用。”
“胡說!”埃蒂頓了一下。“為什麼?”
“我剛才射出的那發子彈是從我背後彈囊裡取出的,那兒受潮最厲害。也就是說,你離開時我才裝上子彈。做這事兒用不了多少工夫,我還只有兩根手指來擺弄它,你明白!”羅蘭笑一下,笑聲馬上變成了咳嗽,他用一隻拳頭頂住自己的口鼻。等咳嗽平息一點後,他又說:“當你打過一槍受潮的子彈後,你得拆開槍機,清理它,你別胡亂猜測,這是我們的教練柯特經常敲打我們要我們記住的事兒。我不知道只用一隻半手拆開這把槍清理一番再把它重新裝起來需要多長時間,可是我想我得活下去的話——我總要把它弄明白,埃蒂,我會的——我最好還是弄明白些。弄明白然後試著更麻利些,你說呢?再走近些,看在你老爸的分上!”
“這樣可就瞧仔細了,看你想怎麼著吧,我的孩子。”埃蒂說著還是向羅蘭挪近了幾步,也就兩三步。
“我第一次裝上子彈可以開火時,興奮得褲子幾乎都被撐滿了,”槍俠說著,自己又笑了。埃蒂吃驚地意識到,槍俠幾乎是在那兒胡言亂語。“第一次裝上子彈,相信我,這是我最期待的事兒。”
埃蒂想弄明白羅蘭是不是在說謊,關於槍的謊言,關於他自己身體狀態的謊言。大貓病了,沒錯。但真的病成這模樣了嗎?如果羅蘭這是在演戲,那麼他正在醞釀一個大計劃;說到槍,沒人教過埃蒂怎麼使喚,他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他這輩子也許開過三次槍——在巴拉扎的辦公室裡突然遇上了槍戰時。亨利也許懂點,但亨利死了——一想起這個總會讓他陷入悲傷。
“沒有一顆子彈能用,”槍俠說,“於是我揩拭了槍的機件,重新往槍膛裡裝上子彈。這回我用的是靠近槍帶扣的子彈。這些也許受潮不那麼厲害。我們用這些上膛的子彈獵取食物,最靠近槍帶扣那兒的是乾燥的子彈。”
他停下來,擎著雙手乾咳起來,接著又往下說。
“第二次我又打出了兩發好的子彈。我再次拆開槍械,又做過清理,然後第三次裝上子彈。你看見的是我第三次裝彈以後扣動最前面的三個彈膛。”他虛弱地微笑一下。“你知道,在前面兩次咔嗒咔嗒以後,我想我那左輪手槍裡可別裝的都是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