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對辛追的接觸,她相信自己已經嫁過來了,辛追不會為難他們。

往北,是的,牧冶的想法就是往北。她自南門出,卻是往北走。紫依雖然想不通她為什麼又要走,卻是一貫支援牧冶的,這回一聽到她要北去,便說:“姑爺不是在北面,你這往北不是碰見了麼?”紫依自跟著牧冶到侯府後,在牧冶面前管辛追叫“姑爺”,在辛追面前有時稱“侯爺”,有時卻跟著卓青叫“主子”,牧冶對這種混亂的稱呼也無所謂。聽到紫依的疑問,牧冶狡黠一笑:“他們必定以為我們會往南走,我們偏往北。至於辛追,他不是在西北嗎?我們就去東北啊。我聽說關外有草原,夏時也很美的。現在是三月,我們慢慢走,這一路風光夠我們看的。等過了夏季再往南,找個溫暖的地方過冬。且過了這一年再打算。”紫依咕噥道:“不如去找程大哥。”牧冶卻只當沒聽到。二人帶著一條狗走到一個小鎮,便僱了一輛車慢慢往前走。

辛追是有些焦灼的,自己軍務在身是離不得西北的,好在父親跟他不是在一個駐地,這訊息他們尚且不知。他一面讓卓青飛鴿傳書給赤晴,讓他往南徹查,一面又叫白濤速來西北,他急切地想知道真相。卓青驚墨等聽說夫人又不見了,不禁面面相覷:走的時候不是挺好的麼?

白濤用八天的時間趕了平常需要十五天的路程,到了軍營跪在辛追面前一聲不敢吭。辛追盯著他默不作聲,眾人都覺山雨欲來,大氣都不敢出,辛追越沉默,麻煩越大。白濤終是頂不住,伏地道:“屬下願受一切懲罰,但請主子允許我去將夫人找回來。”

辛追冷然到:“找,你去哪裡找?在你眼前的,都能丟了。她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找又回來又能如何?”白濤大懼,不敢出聲。卓青、驚墨見狀忙跪下為白濤求情,他們知道辛追雖馭下極嚴,但對出生入死的兄弟卻是情深意重的。

“白濤跟著主子多年,此次也是大意,主子可否看在他以前的功績上饒他一命?”

辛追緩道:“我何曾會要他的命?”又對白濤說:“你跟著她一個月了,她一向重情,我殺你,她若知道了,更不會回來。罷了,你不知她的性情,所以大意了。如能尋回她,你便回無刃門本門山上去守祠堂去吧。”白濤叩謝。

辛追又問這二十天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牧冶如何去了青蓮庵。白濤說:“主子剛走時,夫人很平靜,也就是在眠風居寫寫字,有時去叢夫人處談談天,叢夫人豔夫人偶爾也會來。只是走前七八天,與豔夫人因為翠兒起了爭執,隔了幾日,夫人便要去相國寺禮佛,又說要住到青蓮庵為侯爺祈福。我以為夫人被豔夫人弄得心情不好,去散散心的,故也沒太在意,沒想到她竟是氣走了。”白濤平常也見多了遲豔言語間擠兌牧冶,心下自是不憤,但牧冶每每都不在意,他便也不好幫忙。此次事出,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是遲豔氣走了牧冶。

辛追又問夫人如何與豔夫人起的爭執,白濤便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連牧冶的語氣都模仿到了。翠兒也是自小進的侯府,與卓青驚墨一起長大,幾人交情一向好,現在聽說翠兒因這麼點事就捱打,又連累牧冶受氣,兩人臉上便有些憤憤,但在辛追面前卻是不敢說什麼。辛追聽後臉色卻緩了下來:“她這不是吵贏了麼?還氣!還挺伶牙俐齒的。”又問:“那辛得令何人,新收的小廝麼?怎麼她走倒帶了這人走,不肯帶你?”白濤想笑又不敢,極力忍著說:“辛得令,就是主子在北營時為夫人尋的那條小犬,夫人取的名字。”辛追又好氣又好笑,卓青驚墨忍笑到內傷。

白濤當夜離了營,往東而去。

牧冶紫依一路往北,到一個看得過眼的城鎮便停留一、二日,想停得長了,也不住客棧,去租了齊整的民居來住個幾日。要是轉到山水如畫處,索性就找了看上去本份一點的村民家中借宿。離了侯府的牧冶頓覺